第26节(1 / 3)
御门的殿门被从外推开了,冷风席卷而入, 吹着殿内的烛火晃动。
永嘉望着从外走进来的沈邵,掠身的冷风教她周身一抖,她强压着心底的惧意,对上沈邵阴沉的目光。
沈邵盯着殿内的永嘉,一步步的走入, 他看着她的眼,看着她眼底的神色,她像是恨极了他。
他大步上前,抬手狠狠攥住她的双肩,将她扯近,撞在胸膛上,强硬的锢在怀里。
殿中明燃的灯火,将两人的眉眼照得通亮,他们冷冷对视,似乎谁的恨意都不少分毫。
“我要出宫。”永嘉率先错开目光,开始用力挣脱沈邵。
沈邵见到永嘉躲闪,他手臂紧锢住她腰身不放,抬手掐住她的下颚,将她躲闪开的小脸抬起扳正,他迫她与自己再次对视。
“你恨朕?恨朕什么?恨朕破坏了你的好姻缘,恨朕要了你的身子?还是恨你自己,恨你自己无能为力,恨你必须在床榻上取悦朕,才能得到想要的,才能让那毒妇苟活?”沈邵紧紧盯着永嘉,他的嗓音发狠:“可你别忘了,这些都是你自己选的,这条路是你们非要走的。”
沈邵想起自己在边关听到母后的死讯,那时候,无论是谁与他说,是淑贵妃害死了他母后,他都不肯信,他知道阿姐不会允许的,他一直记得离京前,阿姐与他说,她会在京中好好孝顺母后,让他一切放心。
他更相信这是个误会了,于是他打发了舅舅在京的眼线,派了自己的人去查,调查出的结果,却都与舅舅同他说的不差分毫。
因母后无意发现永嘉长公主非先帝亲生,乃是淑贵妃入宫前与他人所怀的孽种,母后大惊欲报给父皇,却无意被淑贵妃提前知晓,未免丑事败露,便对母后痛下杀手。
沈邵已经不敢去回想,自己当初查到这个消息时,心上的痛,他恍若周身血液被抽得一干二净,痛苦欲死。
这么多年,即便母后不喜淑贵妃,但他从未想过为难淑贵妃分毫,只因她是阿姐的母妃。他知道父皇忌惮他,扶持惠王与他对抗,他也清楚惠王有夺嫡之心,但无论身边的人如何劝他警惕,他也从未将惠王视之仇敌,除之后快,仍是因他是阿姐的弟弟。
他不怕沈桓与他争,这天下这皇位,成王败寇,若该是他的,那谁也夺不走。
他最怕的,最最不想的,是与阿姐生分,他一直想要保全她们的,可她们却偏偏要对他的母后下手。
沈邵狠掐着永嘉的下颚,他的大手在颤抖,声音也颤抖:“你如今看着朕满眼的恨,你以为,朕便不恨你吗?”他恨不能掐死她,再提剑去行宫手刃了那毒妇,一了百了。
永嘉早知沈邵恨她,他若不恨她,哪会一次又一次的羞辱折磨,时刻想置她和母妃于死地。
“臣见识过陛下的恨,陛下对臣的报复还少吗?陛下恨臣,所以无论臣如何解释陛下都不肯信,反倒是何家人众口铄金,陛下便信的真切。”
永嘉奋力推着沈邵:“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出宫。”她不能在耽误下去,她只怕何府的人闹下去,母妃会出事。
“你哪也去不了。”他轻松扣住她捶打的双手,狠力反剪至背后:“朕倒是信过你,你口口声声说你母妃没有害人,那你告诉朕,为什么母后在淑太妃宫中喝了杯酒,刚回到中宫便突然崩逝了?朕盘问过在场的所有人,包括你母妃宫里的人,那杯酒是你母妃亲手递过来的。”
“朕也问过仵作,母后是中毒身亡,为什么全宫上下都说她是病逝?为什么舅舅要派人追查,父皇却拦着,父皇是为了包庇谁?为什么母后在你母妃宫中喝酒的器皿,当日便被你们销毁了,你解释给朕,你告诉朕,要朕如何信你们没有?”
沈邵的力气很大,永嘉被他禁锢的一时喘不上气,她望着他猩红的眼底,她的手被他绑在身后,只能艰难的挣扎:“你放开,放开…”
御门殿外传来踉跄的脚步声,踩着石阶步步靠近,从行宫跑来的奴才跪在御门外。
“陛下,不好了,行宫走水了,太妃娘娘怕是要不行了……”
殿外的声音如刀子割入,永嘉身子猛地一僵,她闻言怔在沈邵怀中许久,忽然不知何来的力气,挣脱开沈邵,她推开他,飞快奔出御门。
宫墙甬道,深长地似没有尽头,永嘉身坐在马车内,忍不住颤抖,她冷得厉害,身上心上,漆黑的车厢像一座孤岛,将她困在里面,让她透不过气。
永嘉心尖发麻,她不停的催促:“快些…再快些……”
何长钧离宫回了将军府,刚靠近何欢的屋院,便听她在房中大吵,高喊着要杀了永嘉。
何长钧面色一沉,他推门走入,将跪了一地的女婢打发出去,房中只留何欢和何铎。
何欢见何长钧回来:“爹,您就由着沈姝那个贱人打女儿吗?我要杀了她,杀了她!”
“够了!”何长钧一甩衣袖,骂道:“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今日入宫前可有提醒过你,不许惹事,不许惹事!”
何欢在宫里本就受了委屈,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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