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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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颍州大捷无疑令他们的期盼变得更为渺茫。

特别一度消极应对司空府征调兵马、粮秣的诸路州府,曾隔三岔五遣使赶到泌阳,哭诉各地难处,恳请司空府宽免,却在颍州会战后期,特别是知道强袭夺下汝阴、兵围焦陂、泉河之后,变得异常的积极起来。

逃京事变后,司空府与诸路州府约定沿淮轮戍兵额为五万人众,但到颍州会战后期,实际调往寿濠、颍州及汝蔡参与战事的诸路州府兵马,不包括京襄路在内,就高达十五万人众,还没有一家叫苦。

颍州会战初期,高峻阳一度放弃西秦岭外围的哨堡坞垒,将兵马收缩到武州境内及陈仓道南翼,还暗中怂恿西蜀路及嘉州设卡阻拦铸锋堂的商船前往黎州,还在嘉州以西、大渡水出邛崃山的隘口建造军塞、增设关卡。

而此时嘉州不仅撤除掉邛崃山隘口的关卡,西蜀路还遣人赶到泌阳陈情,称之前诸多作为实属邛崃山两翼匪患严峻所致,此时剿灭残匪,关卡自然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司空府一度要求广南西路转运使司加大与大理国榷卖规模,扩大马匹供给,但为广西转运使所拒,近来广南西路也遣人赶到泌阳商议扩大榷卖之事。

徐怀曾以司空府的名义,要求诸路州县为轮戍将卒减免役赋、限定佃租——不要说荆南、广西、西蜀诸路了,即便是刘衍、王番出任制置安抚使的江东、浙东,以及孔昌裕出任制置安抚使,后期与荆襄关系密切的荆北路,都很难推行下去。

阻力主要来自于州县,司空府即便通过刘衍、王番、孔昌裕掌握三地的路一级衙署。

而到此时,曾经存在的巨大阻力正在快速消解。

这一切的变化,大家心知肚明都清楚是什么原因。

颍州大捷,令平凉郡公在诸路州县的声望进一步暴涨。

这里的声望,已经不再是单纯、甚至有些虚无缥缈的民望了,而是大量参与战场及沿淮防线轮戍的诸州府中下层武吏军卒,切切实实转变成司空府的支持者——他们轮戍返乡,不仅大肆宣扬司空府的丰功伟绩,鼓动兄弟子侄及同乡应募参战,还在司空府的支持下更积极参与地方事务的治理。

也就是说,司空府开始绕过州县衙署,通过这些参加过轮戍作战的将卒返乡后,更深入的切入地方事务。

这时候谁还敢在地方上恶意阻挠将卒眷属减免租佃之事,不怕被司空府揪出来杀鸡骇猴吗?

逃京之变虽说没有杀得人头滚滚,仅有一两百颗人头落地,但上万被流放邛崃山以西吐蕃高地的罪臣眷属家小,最终能有几个人活着得到赦免返乡?

大祭

“怎敢劳郡王、周公、顾相、钱相出城远迎?”

徐怀策马行到安然亭前,下马给武威郡王赵翼以及周鹤、顾藩、钱择瑞等见礼。

“相比使相劳苦功高,我等出城走一趟,可及微末?”周鹤哈哈笑道,与赵翼、顾藩、钱择瑞等人给徐怀还礼。

除了随行官员里有一些人心情复杂的,顾藩、周鹤、钱择瑞还是满心为颍州大捷振奋。

即便武威郡王赵翼作为赵氏宗室的一员,这些年目睹亿万臣民颠沛流离、山河破碎,也更希望能早一日收复中原,心里很清楚颍州大捷的意义所在,清楚颍州大捷有多辉煌。

第二次淮南会战虽说也是大捷,重挫了赤扈人从东路进袭江淮的野心,但仅仅就战果而言,还是远远不及这次颍州大捷的。

虽说第二次淮南会战包括最后的淠口之战,前后也歼灭降附汉军及赤扈骑兵六万余众,但朝廷的损失,除了三万人规模的归德军整编投敌外,骁胜军被打残,近两万人战死,两万人众规模的建邺水师被全歼,宿卫军损失六千将卒,诸路勤王兵包括京襄在内损失三万多将卒,而淮西民众死伤惨烈,损失人口超过百万。

第二次淮南会战可以说是标标准准的惨胜。

而这一次颍州大捷,虽说天雄、靖胜、骁胜、宣武诸军加上诸路轮戍兵马伤亡也高达八九万,但此役全歼京西汉军以及从河东、关陕等地增援过的降附汉军总计近二十万之多,是彻彻底底的歼灭(击毙加俘虏、投诚)。

除了河洛汉军曹师雄所部,此役可以说是一把清空了镇南宗王府麾下的汉军势力,最后仅有两万多残兵从颍水河畔仓皇北逃。

此外,镇南宗王府、平燕宗王府赖以横扫中原的赤扈铁骑,也在颍水之畔丢下两万具尸体,倘若算上重伤、致残,两府在河淮及河东、河北、云朔、燕蓟的精锐骑兵减损应在四成以上。

此役也证明了司空府的精锐甲卒,在正面战场上完全无惧与赤扈精锐骑兵对阵冲杀。

倘若不是雨汛季的来临,周鹤、顾藩、钱择瑞、赵翼完全不怀疑徐怀会顺势收复整个河淮地区。

虽说在进入雨汛季之后,徐怀就安排伤病撤下来救治休整,也陆续安排超期服役的诸路轮戍兵马归乡,但在新设立的京西、京南行营以及在光川、蔡州、申州所预留的驻军,还是高达二十万之多。

倘若算上寿濠行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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