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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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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徐怀叫刘衍、陈渊所率的残部撤到阵内来休整,抓紧时间吃些干粮补充体力,他与王举朝站在阵前眺望敌骑的刘衍、陈渊二人走去,淡然问道。

“……”认出徐怀来,刘衍、陈渊愣怔了半晌都没有言语,待要说话时,却发现也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应州军议时,徐怀就断言赤扈人必怀杀心,借兵攻城纯属于引狼入室、自寻死路,甚至不惜在公议时触恼他父亲及蔡元攸训斥田志甄。

然而他们虽然耻于借兵这事,但对赤扈人却无戒心,甚至打心底认为徐怀、朱芝等人作为王禀的走狗,骨子里是怯弱无能的。

他们甚至在军议时还耻笑徐怀、朱芝。

他这时候能说什么?

当然,徐怀此时也不可能图心里爽利,去奚落刘衍、陈渊?

真要是单纯想奚落西军诸将,他大可以坐守朔州,哪里需要冒这么大的风险,最后只为了图嘴快却叫刘衍、陈渊心里不爽,而不念他们的好?

“现在形势很危急,赤扈人兵马太强,后续必然还会有更多的赤扈骑兵集结过来,我没有办法将朔州仅有的三四千人马都拉出来接援诸位,还请刘军侯、陈军侯见谅。”

徐怀不需要跟刘衍、陈渊打什么哑谜,开门见山的说出他下一步的计划,说道,

“除了这支残兵外,朔州仅有三百人马埋伏山谷、溪沟及树林后,目前追过来的这部分虏兵还没有觉察。我们接下来要先将在这里下马列阵的百余虏兵都吃掉,然后退到溪沟后面的山地进行更长时间的休整。不过,后续进入云朔的赤扈兵马会越来越多,曹师雄也随时有可能投敌,我们要是想已经逃入怀仁、金城一带的数千溃兵能更多的经朔州逃入西山,我们就不能没有作为……”

大越立朝以文御武,军中诸多高级将领都极缺乏战略思维,但刘衍、陈渊少年时就从军随父亲征战,近年来又各自统领一部兵马,战术素养还是足够的。

赤扈人南下战略会是怎样的选择,他们一时间还揣摩不透,但此时集结的赤扈骑兵已经将伐燕军主力击溃,他们要是还考虑不到曹师雄的投敌可能,就只能说愚蠢了。

曹师雄投敌,代州、忻州乃至太原都没有多少能战兵马守御,整个河东都将危在旦夕。

他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聚拢更多的溃兵,先撤往朔州观望形势。

刘衍、陈渊都不是畏死之人。

单纯是图自己活命,他们逃入山中,哪怕再曲折,杀马充饥,一路跋山涉水,逃回泾原的机会也绝对不小,但是骁胜军、宣武军六万健锐丧命于云朔,他们自己逃回去,有什么脸面见泾原父老,见两军将卒的父母家小?

他们现在能做的,就是尽可能多救一些人出去,能叫心里少些愧疚。

合围

最先穿过树林的两百余赤扈骑兵,为阻止伐燕军残兵进入北面晋公山崎岖不平的南麓岭地,分出一半健锐下马作战,在残兵的正北方向上,登上一座比四周仅隆起四五丈高、四面地形平缓的坡岗,以刀盾弓弩列阵。

为防止厮杀时战马受到惊扰,这些战马由少数几人远远牵开,还有半数骑兵则集结于坡岗的东侧以为援应。

在他们看来,短时间内虽然处于兵力上的劣势,骑兵作战的盾甲刀弓与步甲相比也有较大的差距,但他们另有一支近三百人规模的骑兵已经接近树林的南部边缘,相距就四五里地,而在更大的范围里,更是他们赤扈人统治着整个战场。

他们要是为一时的劣势而不敢纠缠、拦截眼前这支约三百人规模的残兵,放任他们逃入晋公山里,特别是这支残兵里还是两名都指挥使、都虞侯级别的人物,他们这辈子都不要想在同僚面前抬起头来。

然而徐怀就是要他们有这样的自信跟错觉。

也唯有如此,他们才有机会将这百余据坡岗列阵的虏兵绞杀在晋公山南麓之前。

待刘衍、陈渊所率的残兵匆忙吃过干粮补充体力,三百人马便分作三队,往坡岗杀去。

驻守坡岗的百余虏兵当然不会急着反攻,三分之二的虏兵持刀盾围成圆阵,三分之一的虏兵持骑弓在圆阵射击。

步甲所持大盾,比虏兵所持的圆盾要宽厚多了,能遮挡住主要躯干部位,但大多数残兵在聚集之前都互不统属,仓促之间集结的冲锋阵型却怎么可能谈得上整饬严密?

慌手慌脚间,不时有兵卒被虏兵精准射出的箭矢射中,但徐怀对一声声惨叫充耳不闻,与王举、王宪、袁垒、燕小乙等人前五后六各持刀盾,仿佛无坚不摧的箭簇,坚定不移的往前推进。

牛二不擅骑术,刚才没能随徐怀他们纵马去袭扰敌军,心里已经是老大不愿意,这时候他居于正中,将长柄斧捆在身后,手持刀盾像野兽一般嗷嗷叫着往前迈步。

倘若左右皆是桐柏山卒,徐怀会安排刀盾兵在他们每个人的左右,由他、王举及牛二等人持斩马刀、陌刀、长柄斧等重器,在前砍杀最为犀利。

不过,这些西军残兵心存怯意,还远不足以信任,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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