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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妇回头金不焕(重生) 第11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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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感情再不好,再欲置之死地,到了这个时候也仍旧会伤心的吗?

焕娘摇摇头,竟是越过薛氏直接伸手过去阖上了父亲顾德言的双眼。

触手是冰冷,即使知道手下是人,也绝没有摸起来是人的感受,病中枯朽的皮与肉,如同随风就会碎落的干枯树皮,又像是一张刚刚被剥落下来的羊皮,只待做成一张细腻又薄透的、毫无生机的羊皮纸。

只余指尖触到的一丝温热,转瞬即逝。

焕娘轻轻闭上眼睛,感觉腐朽之气逐渐缠绕于她的鼻尖,而后扑面而来,彻底将她席卷,令她作呕。

她知道自己此刻是该像在场那些人一样悲恸的

,她一点儿都哭不出来。

一直到丧事办完,顾德言停灵入葬,焕娘都没有掉过一滴眼泪。

也有人在她背后说她冷心冷情,即便从小失散,那也是亲生的父亲,何至于一点都不动容。

赵氏劝过她一回,连薛氏都来与她道:“人伤心得狠了哭不出来也是有的,别人却不会那么想,你是在你父亲跟前儿唯一的女儿了,好歹掩着帕子哭一回。”

每每焕娘闻言都是一笑便罢。

丧事一完,薛氏倒想再留焕娘在家里住几天,她不过随口说句好听话,焕娘也不会当真,当日下午便和裴宜乐一同回了国公府。

一上马车,焕娘便揉了揉额角,跪也跪了,灵也守了,实在是累得很。

马车内燃着降真香,焕娘心下稍稍安定,额角也不再一跳一跳。

“累了?”

焕娘摇摇头,不想说话。

她将头轻轻靠到裴宜乐肩上,闭着眼睛歇了一会儿,才道:“顾德言终于死了。”

“他是你爹。”裴宜乐将她头上的簪子扶正,“他已经死了,往后不要再想那些事了。”

焕娘叹了一口气:“他死都要死了,还来你面前做好人,谁要他临终托付似的。”

裴宜乐苦笑了一下,将她往怀里揽进去,又拍了拍她的肩,贴着她的额头,缓缓道:“无论真假,就当他是真心的吧,都要死了,倒也不必再说场面话。”

焕娘拿帕子往脸上一掩,说话的声音便有些沉闷:“谁稀罕。”

长久的沉默,裴宜乐看着她脸上的那块帕子慢慢被浸湿,然后毫不留情面地把帕子干脆利落抽掉,焕娘不防他会这么做,一边连忙三两下把脸上的泪水擦干,一边想也不想就直接上手往裴宜乐脸上一推,裴宜乐被她推得往马车壁上重重撞去,还听她理直气壮道:“你干嘛?我在睡觉!”

裴宜乐嗤笑一声,靠着马车壁揉了揉被撞疼的肩头,说:“你想哭便哭。”

“谁说我想哭。”焕娘睁着一双红红的眼儿,依旧不肯服输。

她说完这句话,咬咬唇竟再也忍不住眼泪,可恨帕子还在他那里,总不能拿手捂着脸。

裴宜乐正想起来坐正,却冷不防被她一头撞进了怀里,于是又往马车壁上一摔,还听见了她抽泣的声音。

“咚”的一声,这回摔得比上回更重,且还做了人肉垫子。

他脸上却有几分得意之色,嘴上叹道:“遇见你,我体面全无。”

又拿了手上那块已被泪水打湿的帕子仔细给焕娘擦去眼泪,焕娘又将手一挡,软着嗓子道:“都湿了”

“你说什么?”裴宜乐指尖轻挑起她的下巴,见她眼睑下还挂着一滴泪珠,便俯身过去拭去,“哪里?”

“你又欺负我,顾我爹说了不准你再欺负我。”一面说着,一面又用手往他脸上推。

裴宜乐连忙将自己细皮嫩肉的脸挪开,无奈道:“动不动就往脸上推,原来宁儿是和你学的,我看得好好教教他了。”

焕娘将脸一扬,满不在乎,不屑一顾。

“遇到我们母子俩,你早就没有什么体面了。”

(全文完)

番外一:闭门春尽杨花落

那个孩子出生的时候正是天明破晓之际。

她也跟着一夜没睡。

当她身边的丫鬟来报说是个姑娘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沉到了谷底。

她瞧着自己已然有些隆起的腹部,彷徨惧怕之中一滴泪落下,这个孩子又要重蹈它未出世的哥哥或者姐姐的覆辙。

她又能怎么办呢?

别人对她说什么做什么,她只要说“好”便罢,麻木又无奈,余下那声叹息,也要等夜深人静且自己身边没有顾德言时才能叹出。

她的命已是绝顶的好了,没干上几天,再最好最伶俐的年纪里面就被抬进了崇恭伯府。

她只想在这里安安稳稳过一辈子,夹着尾巴做人也不要紧,她这样的人,哪有资格去想要怎么活。

第一个孩子没了,是被活生生打下来的,她也不敢怨,只是不停地告诉自己,这是应该的。

日子往后过下去就好了。

到了怀上第二个的时候,她终于可以微微松口气了,正房太太的孩子这回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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