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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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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能有什么呢?

他竭力压抑着情绪,却依然难掩语气中的恨意,咬牙道:“因为一开始,我无非只是想发泄受到的屈辱和仇恨,而我能杀到的、覆灭我王氏的罪魁祸首,唯有她而已。”

“但究其根本,到底是谁,我又何尝不知!”

“成王败寇,我无话可说,陛下赦免王氏大多族人死罪,又相继免除流刑,至少能留下性命,往后纵使为奴,至少也远离纷争。但谢安韫对我王氏一族过河拆桥,灭口我王氏数十人,谎称他们畏罪自杀,狠毒自私至极。”

甚至,任由他们暴尸荒野。

王璟言的母亲、亲妹妹,也死于他手。

事后,王璟言受到了数次折辱,其中也不乏有故意与王家割席的谢氏子弟,昔日王谢两家紧密相连,如今反倒成了他们欺辱的玩物。

他有时被仇恨浸没,根本不知该恨谁,好像已经成了地狱里索命的厉鬼,能多拖一个人下地狱也好。

他刺杀女帝,想的就是,杀了皇帝,也拖郭府上下一起下地狱,谁也别想好过。

但后来,他进宫了,想的自然更多。

“我若能报复谢安韫,才算死而瞑目。”

王璟言跪坐着,仰视着端坐在上方,依然犹如谪仙、不染尘埃的赵玉珩,目光中交杂着浓烈的嫉妒、不甘、绝望、欣赏,又说:“殿下问奴这些,绝对不仅仅是闲来无事吧?你又在筹划什么?”

殿外疾风愈烈,铜铃声越发紊乱,好似临上战场时急促的鼓点声。

赵玉珩手中的茶水有些凉了。

他把茶盏搁在一边,长睫微敛,清冷的视线落在对方身上,“我与你的目的,也算不谋而合,若论如今何人最了解谢氏一族,当非你莫属。”

谋反2

姜青姝平静地关掉实时。

她并不知道王璟言和赵玉珩交谈的内容,他们虽早已认识,但绝非朋友,能聊这么久,也不可能是在寒暄叙旧。

王璟言这个人,一直在被仇恨驱使,此时此刻最想做的事应该是复仇。

他应该恨极了谢家。

她方才不避讳王璟言,王璟言听到她和裴朔的交谈,那一瞬间的反应,她也看得清楚。

不过,他会不会告知君后,那就不知道了。他们之间若有利益交换,无非也只是王璟言如今仅剩的价值——他对谢氏一族到底还是比别人更了解。

她抬起茶水喝了一口,又拿起御案上的几封奏疏,转身掀开纱帘,走到龙床边,找个了舒服的姿势卧靠了下来。

最重要的奏疏她白天就处理完了,还要和大臣们边讨论边下旨,剩下的这些提前被秋月择出来的奏疏,就是又长又不重要又催眠的这些了。

很适合当睡前读物。

她展开其中一封奏疏,对一侧的邓漪道:“掌灯。”

“是。”

邓漪拿着烛台过来,剪去多余的烛芯,放在床头。

火光照着奏疏上的字迹,女帝身穿寝衣伏在床上,散开的乌发洒满肩背,衬得精致秀气的眉眼如清水芙蓉,却又透着一丝严肃与专注。

邓漪已经习惯陛下这么勤政,悄悄地退到外面守着。

姜青姝垂着眼睫,慢慢往后翻着奏疏,第一封是工部汇报农田所用的水车建造进度,第二封,是礼部侍郎董敬呈上的有关秋猎的奏疏。

君王四季狩猎,为很早以前就传下来传统,若细论,便分为春搜、夏苗、秋狝、冬狩。

前朝重文轻武,这样的活动很少举行,但本朝文武双重,民风开放,更盛行郊游,莫说男子,连女子也都喜欢骑射野炊,且历代君王虽是女子,在骑术上也都极为精湛。

先帝甚至曾在秋狩上双箭齐发,射落过天边的孤雁,可谓英姿飒爽、惊艳世人,令文武百官惊叹不已。

姜青姝:“……”

姜青姝觉得自己不行。

别说射箭,她连弓都没拉过,最多骑个马,还不敢骑太快,怕摔了。

再说了,北方还有战事,她还跑去狩猎游玩不太好吧,还是算了吧,姜青姝觉得还是驳回比较好,但随后第三封第四封,皆是武将上奏,都是提议秋猎的。

奏疏之中提到:狩猎为历代皇帝都要举行传统,且除了游玩之意,也是一种意义上的军事大典,检阅练兵成果,且所耗费的人力物力并不算多,加上如今北方战事胶着、军心未定,作为天子,更该以此来稳定军心。

说得也不无道理。

姜青姝皱紧眉,心里依然不太愿意,继续往后翻。

又看到御使大夫宋覃在奏疏中说:自先帝上次举行秋猎开始至今,已快有四年没有举行过秋狩,如今陛下初登大宝,根基不稳,很多承袭爵位的宗室王侯对陛下的印象并不深,所以陛下更加应该多多举行这样的活动,来借以加深世族和宗室对她的印象,早一点取代先帝在他们心里的地位。

宋覃是明确不站队的臣子,一直以来都是站在皇帝和国家的立场考虑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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