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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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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明里暗里都是冲着我来的,再若无其事,可就是自欺欺人了。

心中冷笑。与我同车雪上加霜是吧,到我这里来叫胡乱走动是吧?

只听太上皇道:“小恙罢了,朕无碍,亦与别人无干。”

杜婈不服气,正要说话,我不紧不慢地打断道:“杜娘子所言有理,上皇如今龙体欠安,是该多多保重。”

说罢,我只看向吕均,道:“不知这城中可有冰窖?若有,明日去取些病来,放在马车上,我亲自照料上皇。”

吕均张了张口,但很快回过神来,忙道:“遵命。”

我又看向医官,道:“上皇既然身体不适,我看,今夜也不必移驾,就让他在我这院中歇下。若有汤药,还烦医官送到此处来。”

医官亦有些错愕,似不敢做主,只看向太上皇。

我也看着他,盯着他的眼睛仿佛盯着仇人,面带微笑:“上皇以为如何?”

他看着我,目光深深,不辨喜怒。

“便如上官娘子所言。”片刻,他对医官道。

医官忙应下。

我的目光扫过杜婈,只见她瞪起眼睛,定定的,似不可置信。

照料(上)

杜婈的嘴唇动了动,似要再说什么,林知贤忽而轻咳一声。

“上皇圣明。”他说,“只是此间毕竟不宽敞,上皇在此处歇宿,用物也少了些。”

太上皇道:“歇宿一晚罢了,不须什么用物。让驿馆添一张床便是。”

林知贤应下。

热闹了一番之后,随着太上皇决意在这院子里安顿,众人各司其职,纷纷散去。

杜婈一直在太上皇边上徘徊,目光踌躇。

“去歇息吧。”太上皇也发现了,对她道,“明日一早还要启程回洛阳。”

杜婈“嗯”一声,却道:“我还是不放心。上皇身边连个内侍也没有,若夜里又不舒服了怎么办?”

那双目盈盈,满是担忧,又不失娇俏,我见犹怜。

怎么办?意思不就是她也留下来陪着好了。我心中继续翻白眼。

杜行楷那人,怎么看都是个沉闷死板的性子,没想到还能养出这么个懂得耍弄风情的女儿。这世间之事,果然总有惊喜。

不等太上皇答话,我笑了笑,对他说:“早闻杜娘子是个心细如发之人,事事周全,无微不至,如今看来,乃名不虚传。”说罢,我不理会他的神色,转向杜婈,温声道,“娘子放心好了,我与上皇虽未成礼,可蒙上皇垂爱,太后赐婚,自当担起太上皇后之责。上皇龙体抱怨,我责无旁贷。有我在,这照管之事,便不必交与别人,娘子说呢?”

这话,显然正正触到了杜婈的心事。

她盯着我,目光里满是忿忿与不甘。

而我,不用照镜子我也知道,我那从小到大经历过宫中无数次检验的假笑恰到好处,无可挑剔,并且能将对面人的任何不自在都衬托得无所遁形。

而若有别的贵眷在场,她们会十分感兴趣地捕捉到杜婈脸上那不情不愿的神色,然后转头便添油加醋,使之成为宫廷秘闻。

“上官娘子所言极是。”杜婈还未回答,忽而听林知贤开口道,“有上官娘子照料上皇,臣等也就放心了。”

我看他一眼。

这林知贤不愧是太傅,显然是看出了我在激杜婈,怕她在太上皇面前失态,故而在一旁出声提醒。

杜婈也显然明白了林知贤的意思,没有多言。

我却不会就此罢手。

我看着杜婈,道:“若我不曾记错,娘子今年十八,可对?”

杜婈看上去没想到我突然提这个,愣了愣,目光中满是防备和狐疑。

“正是。”她说。

“上皇与我说过,娘子于他而言,如同亲妹。”我说,“上皇的亲妹,亦是我的亲妹。我又痴长了娘子两岁,日后,我就唤娘子杜妹妹,如何?”

杜婈的面色愈发难看,但只有一瞬。

“上官娘子垂爱,妾欣喜万分。”她行礼道。

我看着她,愈发亲切:“怎还叫我上官娘子?”

她抬眼看我,少顷,扯着唇角,露出个极为生硬的笑容。

“姊姊。”她淡淡道。

——

太上皇将林知贤留下,要商议政事。杜婈不好逗留,转身离开了。

我无事可做,送着兄长出去。

天气依旧闷热,夜风里有淡淡的水气的味道,似乎又要下雨。

方才,兄长一直不曾说话。灯笼的光照之中,他看着我,似笑非笑,仿佛刚看了一出滑稽戏。

“看我做什么。”我也不遮掩,道,“莫非兄长觉得我脸皮太厚,欺人太甚?”

“我怎会这么想?”他说,“你向来如此。”

我瞪他。

他微笑着摸摸我的头:“到底是想通了,日子可教。”

我将他的手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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