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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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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道:“知道了,我定然不与她们胡说。”

果然,下午,明玉她们就找了过来,缠着我问齐王的事。

我知道如果兄长发现我言而无信,定然会生气。

但他显然多虑了。因为明玉她们消息灵通,不用我多嘴,她们也已经知道了六安王邀请齐王去红叶宴的事。

提到这个,她们热血沸腾,不但纷纷表示明日定要跟着家里赴宴,还商量起要如何打扮,并且约定在齐王面前,谁也不许抢谁的风头。

听着她们叽叽喳喳的议论,我忽然想起来,这般热闹,我却是去不得了。

“阿黛,你真的不去?”明玉问我,“就算你不喜欢齐王,那宴上也有别人。听说六安王将半个京城的高门子弟都请去了,要曲水流觞吟诗作赋,可风雅极了。”

“就是。还有一众名士也要去,近来张家的公子不是被誉为京城第一才子么?他诗作的好,人也生得俊俏,你还没见过吧。”

这话出来,她们又是一阵嘻笑。

若放在从前,我大概会不屑一顾。

可这一次,我想到齐王大约又会在那宴上大放异彩,而我又是只能听人事后谈论种种,竟有了落寞之感。

由于我做贼心虚,去广寿寺的事早早布置下了,乳母还安排了法事,让我为母亲去祈一场福。所以无论如何,我不能反悔。

“我去不了。”我老实道,“我父兄都无暇前往,我也要到广寿寺去。”

她们露出同情之色,而后,又兴致勃勃地继续议论穿什么衣裳。

我想着,既然齐王要去赴六安王府的宴,那么,我便也不必去同春园了。广寿寺法事完毕之后,派一个信得过的家人去同春园将我的花取回来便是。

一切比预想中的要简省,丝毫不麻烦。

但我却似乎并没有什么很高兴的感觉。

第二日,我登上马车,往广寿寺而去。

这间寺院,是我母亲在世时常来的,我家每年给这里捐的香油钱不少。故而我每次来,从住持到僧人,个个都对我恭恭敬敬。

我在殿上进了香,已经是中午。法事安排在午后,午膳就在寺中吃斋。

这日子并非初一十五或岁时节庆,寺院并不热闹。

寺院里向来会为贵人们备下用膳和休憩的清雅去处,在广寿寺里,我一向会到经堂附近的小花园里用膳。那里有一处亭子,能赏景,也能听到僧人们的诵经之声,是母亲从前的喜爱之所。

午时,僧人们用膳的用膳,歇息的歇息,经堂那边无人念经。

若在平时,这般清静颇合我心意。但今天,我吃着那寡淡的斋饭,却觉得今天着实冷清得有些凄凉。

心里忽然又想起了明玉她们。

现在,她们是不是正在六安王的宴上,打扮得像花孔雀一样,用纨扇遮着脸对齐王抛媚眼?

正当我神游天际之时,一名庙里的僧人走过来,向我施礼。

“上官娘子。”他恭敬道,“一位施主托小僧来,将此物交给娘子。”

我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一时定住。

那正是我的栀子花。

旧事(六)

我张张口,正要问话,突然想到什么,看一眼旁边的侍婢。

“我这里不必伺候,你去用膳吧。”我对她说,“回来之前,到茶舍去为我沏一壶香片来。”

侍婢应下,行礼退去。

我看向那僧人,强自定了定心神,问道:“不知此物是谁人送来。”

僧人并未回答,只道:“那位施主就在园外,托小僧带话,这花虽是好了些,但仍须仔细照料。娘子若不得要领,他可过来向娘子细细交代。”

看他那讳莫如深的模样,我心里已然明了。

“原来如此。”我说,“还请师父将那位施主请来,容我细细请教。”

僧人应下,将花放在石桌上,告退而去。

我仔细将我的栀子花端详,只见它果然已经好了不少,叶片上的斑点已经不见了,竟是恢复如初

没多久,一个身影出现在园门之处。

我望着他,突然觉得心跳变得愈加清晰起来。

齐王今日穿着一身闲适的长衣,颇有书卷之气,与那些到庙里来清修读经的居士很像。不过他那高高的身量和轻快矫健的步子,颇有几分与众不同的气势,远远地望见,就让人无法忽视。

如上次见面一般,他对礼节毫无兴趣。

到了跟前,我还没来得及行礼,他便开门见山道:“当下天气已经寒冷,这花你带回去之后,须得专门设一处温室;但也不可只让它待在温室里,须得每日都晒一晒太阳。冬季不必施肥,可隔七日浇一次水。另外,府上可有擅养南方花木的花匠?”

我说:“花匠有是有,不过我家中南方花木不多,不知是否擅长。”

他似乎早有预料,将一本书交给我,道:“这书中,有栀子养护之法,你空闲之时可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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