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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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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东南阳天还是绣衣御史,此时都不便再有调遣,思来想去,乐坊司从来都未见天日的势力最稳妥。

满月急匆匆前来,为得就是找人暗中跟着司慎言,必要时帮衬一把。

以他如今的身份,找不到万分合理的理由,对司慎言过分关切,搞不好要变成司慎言的祸事。

于是只得如此。

阿笙低头莞尔:“奴婢知道了,定然随时传讯回来给公子。”

事实证明,阿笙是可靠的,随后,每日都会传回消息来。

满月的心消停了。

朝上却消停不得几日。

六日后,朝会上又闹开了:

之前,安王密奏祁王养私兵,捕风捉影。

他上折子之后又当面密奏,皇上依旧没做大动作。

安王急了,居然在短短六日内,联合起十来位朝臣,有理有据地告发祁王里通外族。

证据当殿呈上——是祁王写予已故的冢宰大臣许郁离的信件。

信不多,字迹也不是祁王亲笔,但盖有祁王的私印。

信中所述之事,涉及重华楼暗藏炸药的细节。

乍看证据确凿,细想疑点重重。

印信只是个物件,只要胆量足够,仿刻一枚并不难。

这实在算不得板上钉钉的铁证,却足以给皇上借题发挥的空间。

竞咸帝当殿下旨,圈禁祁王,收了他瑞风营的符令。

一直以来,满月有心登九五之位,他的初衷简单极了——既然避无可避索性迎难而上。防备不住不知真假的现实中人,索性大权在握,起码游戏中,保全自身和司慎言。

是以,二位王爷鹬蚌相争,满月只需坐收渔利就好,他根本不用削尖了脑袋往这是非圈子里面裹乱。

如果,他能不过分精明;

也如果,他心肠能更硬下一些;

更如果,这事没牵扯到司慎言……

纪满月的性子其实很锐利,他的善恶就像太极阴阳鱼,心狠手辣与温柔细腻并存在身上。

是善是恶,要看面对谁。

他在朝堂上听了满耳朵义正严词的参奏,稍微一想就能明白,与流勒相关的事情,深知细节的只剩一人。

是萧玉。

司慎言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在满月脑海中浮现——萧玉怎么了?他本来想说的是什么?

作者有话说:

纪满月:‘落了重要的东西’?我是东西吗?

司慎言:……这问得我都不会接了。土味情话怎么接?在线等,挺急的。

祁王要反

下朝后, 满月直接去看萧玉。

她的精神越发不济了。

断骨再续的方法管用,可《恶无刑咒》中记录得都是邪法——许小楼用了,短短数日便遭反噬丧失神志;萧玉用了, 如回光返照, 好景昙花一现。

她见满月来了, 遣杳枝退下, 要亲自烹茶。

可如今,她就连支撑起身子坐好, 都力不从心。

满月看不下去了,扶她在软榻上靠好,转身煮茶。

他的茶艺功夫, 一半源自血月,另一半是他本来就喜欢, 是以做起来轻车熟路,有一种得心应手的游刃。

萧玉从来都不是隐忍缄默的人, 稳重是被岁月磨砺出来的。

她默不作声地看满月,欣赏中混杂着对熙王的追忆, 这样静下来,满月的神色太像熙王了, 有种自心底涌上来的运筹帷幄的静。

清茶注入杯中, 腾着热气。

萧玉端杯喝了一口:“你只是来看看我吗?”

满月当然不只是来看她, 可被直白一问,他又不好直白地承认。他对萧玉,没有母子情,也总归是有敬意在的。

萧玉见他不说话, 会意笑道:“你想登高位, 就不能往脚下看, 甚至连回头都不可。”说着,她饮尽了杯中的茶。

话里有话,又云里雾里的。

满月隐约听出些残酷来,正待再问,萧玉却道:“我近来总是乏困,你且回吧,容我养好精神,才能看你今后的风光无限。”

满月无语……

想问的还没问出口,居然就这么被轰出来了。

难以置信之余是不放心。

满月出宫,径直去找孟飘忱。

孟姑娘深通医理,七八日的光景,内伤比从前好了太多,只是她太忙了,要给中蛊的百姓解毒善后,还要照应萧玉的伤势,宫里宫外来回跑,气色一直没缓上来。

小院被人打理得井井有条,温馨得成为了杂乱中的一片避风港。

看来是四个小丫头得力。

孟飘忱正一边翻医书,一边研药粉。

她见满月来,熟稔地招呼他坐,紧跟着皱眉道:“公子近日又劳心了。”

满月没否认,在神医面前否认也没用,他笑道:“姑娘的本事,可称神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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