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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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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气再去思考什么,出口的话,便有几分咄咄逼人几分消沉落寞地哽咽着说,“这位先生,麻烦你把地址跟书名发过来,我这就差人给你邮十本过去!”

那头便长久地没了声音。

直到杜柠打算挂断电话,手机中却又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追问。

“请等下,”声音惶急迫切,“陶曼小姐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杜柠狠狠捂着嘴蹲在地上泣不成声,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是啊,陶曼发生了事,还是非常不好的事,不好到医生面色凝重地跟她说,如果过了今夜陶曼还醒不过来的话,那么以后,她醒来的几率就很渺茫。

距离今夜结束,还有不足九小时的时间,陶曼已经静静地躺在那里度过了二十个小时,这二十个小时里,杜柠就不眠不休地坐在床畔,甚至连眼睛都舍不得多眨一下地望着病床上的陶曼,她实在不懂,她跟陶陶,究竟,为何会是这样一种满目疮痍的讽刺人生。

“刚刚很抱歉,”鼻音浓重,杜柠的情绪有些难以自持的失控,意识到自己刚刚说的有些过分,擦擦眼眶,情绪总算平静几分,“她出了车祸,现在情况不太好。”

电话彼端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的声音隐隐传来,杜柠也来不及听听清楚,那个男人便又立即急切开口,“我能不能去看看她,麻烦你告诉我医院地址,今晚我就过来。”

杜柠终于听出了几分不同寻常的情绪,若不是重要的人,若不是在乎的人,绝对不会是他这样的语气。略略思忖一阵,她便说了医院地址。对杜柠来说,她现在最多的感受便是六神无主,因为,身边没有能够相信的人,是不是流的泪太多,所以眼前便模糊一片无法看清,究竟,谁才是真正为陶陶好的人,谁才是,不会耍她骗她的人,她看不清,也真的,不想再看清。

有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里,杜柠很想把电话打给罗辛,只是,当她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将自己放在陶曼的立场上时,她便觉得,此时此刻陶陶最不愿意见到的人,便是罗辛。

曾经,他是那样真挚热烈地爱着陶陶,可这个曾经之后,他也曾这样爱过付唯钰,不然,又何以会决定,给付唯钰那样一场声势浩大的订婚典礼。

陶陶的心,她都懂,从陶陶决定离开g市的那一刻起,她也就做了要永远跟罗辛老死不再相往来的决定。陶陶跟罗辛,回不去,再也不回去,亦如自己跟许濯之间,曾经的快乐回忆,也都只是回忆,也都只是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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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陶曼同乘一车的警察已经脱离危险情况稳定,其中有一位年轻警察受伤状况不太严重,当他坐着轮椅赶到特护病房看到病床上毫无生气的陶曼时,他握着拳头说的第一句话是,你放心,不管多难,案子都绝不会停。杜柠跟这位警察交涉过,他也坚信,这场车祸是蓄意的谋杀事件,只不过,嫌疑人似乎也没打算活着。

交通事故的罪责本就难以评判有心还是无意,更何况现在连嫌疑人都重伤在身死生不明,警察告诉杜柠,不管付唯钰会不会醒,也不管她醒来之后会不会对自己的犯罪事实供认不讳,最好的取证方式,便是拿出证据将五年前的案子彻底了结,由那个案子的恩怨引出今日的蓄意杀人事件,嫌疑人的罪便更能定得有力稳妥。

所以,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拿到陶曼之前所说的证据。

总算相信了造化弄人,杜柠觉得,大概她跟陶陶的所有好运气都被挥霍到遇见彼此这件事上了,不然,何以横生出这满地的荆棘,阻碍波折。

那份证据,杜柠的的确确亲眼看过,当年,她甚至想要带着它去警察局替陶陶报案的,只是陶陶却死都不肯,后来甚至告诉她说,这份证据,已经被自己亲手毁了。她也曾一度生气陶陶的隐忍软弱,可回头想想,毕竟,被伤害的人不是她,陶陶的心理,并不是她们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人靠猜想靠分析就能够体会的。

如今,她已经知道陶陶并没有毁掉那份证据,只是,这份证据,究竟被陶陶放在哪里,是整个案子急需解开的重要线索。

许濯一直陪在杜柠身边,只是两人之间,再也没有开口过。

说什么呢,杜柠这样问自己。

那些幸福过的,竟然都是假的,那些疼痛过的,到头来,也都丝毫不值得。按她之前的性子,该是在事发之后就将他彻底遣走的,之所有没有这样做,是因为杜柠觉得,她一个人在医院总归是□□乏术,比起姓付的一家,许濯起码是不会想要害陶陶的,比起陶陶经历过的那些,她这点小伤小痛实在算不得什么,如今,她只想好好活着,只有好好活着,才能让那些曾经伤害过她们的人,没办法继续好好活着。

许濯的心里,也是苦的,人世间走一遭,并不是所有的事都能假装没发生过,人们的大度豁达冰释与洒脱,都是要建立在碰触到对方底线之上的,他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要洗刷父母双亲畏罪自杀的无稽罪名,要亲手重建父亲一手创办的久承集团,还要给伤害过他们的人还以变本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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