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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客栈 第9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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户之人,合该如此。”

简夫人被蒙在鼓里,简萱也就此放下心来,开始专心经营商行,并派信得过的人去打理田产,自己留在县城,两三月没有归家。

她非但不回去,给族内的资助也随之停止,再不出半块大洋。

隋夫人的家用倒是未停,只是恢复隋老爷在世时的额度,不会再有求必应。至于那个领回来的嗣子,简萱全当没有这个人,如果要养,就让隋夫人自己出钱好了。

转眼半年过去,临近年关,商行里的生意愈发火爆,简萱每日忙得脚不沾地,隋家人找上门来,她一概不见。敢在铺子里闹,直接命伙计打出门去。

隋家人连续吃瘪,心中自是气不过,偏巧赶上县长为简萱的第三家商行剪彩,有人生出歹心,开始传播流言,说简萱和县长不清不楚,要做县长的姨太太。

“她一个女人能把生意做得这么大,还处处得到照顾,背后能没有点什么?”

流言传播极快,很快就传到县长夫人的耳朵里。看在简萱送出的重礼份上,嘴上没说什么,彼此的关系终究冷淡下来。

更要命的是,县长的确纳了一房姨太太,碍于正室娘家势力,不敢摆到明面上,干脆拿简萱做挡箭牌,从始至终没有澄清。

这一来就害苦简萱,生意越来越火红,本人却是如履薄冰,根本不敢犯错,唯恐万劫不复。

在这个关头,简家忽然来人,说是简母病重,让她速速归家。简萱不疑有他,将商行的事交代妥当,当日就随来人返回家中。

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刚刚抵达村口,立刻有十多名青壮男子扑上来,将同行的伙计仆人尽数制服。随后有三四个女人拿着绳子,将简萱当场捆起来,一路拽上马车,带往隋家祠堂。

简萱奋力挣扎,却是毫无用处,额头重重磕在车缘上,血顺着眼角流淌,染红了她的视线。

满目鲜红中,她看到隋氏族长和简氏族长,两人正把手言欢,笑如豺狼。

大火

不守妇道,与人私通, 沉塘。

简萱被带到隋氏祠堂前, 衣裙在拉扯间染上泥土, 粗糙的麻绳勒入手腕,拧出道道红痕。

族长和族老站在祠堂大门前, 命人堵住简萱的嘴,根本不给她分辨的机会,迫不及待将罪名安到她的身上。

不问奸夫, 不问证人, 不要任何证据, 一口咬定她私通外男。更无视法律,以族规处置, 决意要取她性命。

简萱带回的仆人都被打晕, 关在祠堂隔壁的木屋里。

简萱的婆婆站在族长夫人身旁, 怀里搂着一个三四岁的男童, 看向简萱的目光没有分毫不忍和愧疚,满满都是厌弃和恶意。

习惯简萱的孝顺和有求必应, 突然间被“克扣”家用, 让隋夫人相当不满。此外, 要养育一个四岁孩童, 还要忍受孩童家人隔三差五上门打秋风, 更是烦不胜烦。

她不敢怨恨族里,也不反思自己是否有过错,将所有的不满和恨意全都发泄到简萱身上。

依照常理, 隋征多年没有音讯,简萱一肩扛起家计,对她很是孝顺,隋夫人不该犯这样的错误,做出这样糊涂的决定。

奈何被猪油蒙心,受族人撺掇,以为过继男丁自己后半生就有依靠,将家财握在手中,再不必看儿媳妇脸色,隋夫人硬下心肠,以婆母的身份定下简萱罪名,又颠倒黑白,指责她不孝不贞,态度鲜明的站在族长一方。

简萱被五花大绑,脸颊被狠狠压在石砖上,挣扎中留下数道伤痕,变得血肉模糊。

“带下去,沉塘!”

众人视而不见,更不理会简萱的挣扎,族长一声令下,立刻有几个青壮走出来,扯起简萱,将她硬塞进事先备好的竹笼。

日落时分,太阳西沉,霞光映照流云,天边恍如堆血。

村人打起火把,一路将简萱带至水塘。

塘边有一株古木,村子建立前就已经存在。

树干需四五人合抱,树冠遮天蔽日,树根虬结凸出土层。每逢夏日,村人都喜欢聚到树下,取得一片阴凉。

树根探入水中,在池塘下交织成天然的拦网。时常有鱼虾落入其中,用笊篱舀就能收获不小。

有老人说古木有灵,庇护村落许久。

当年发大水,临近的村庄都被淹了,偏偏隋家村安然无恙。

古木仿如定海神针,洪水过时都要绕道。

今夜,村人再次来到古木下,为的不是遮凉闲话,而是受贪婪和恶毒驱使,要做下害人性命之事。

“停。”

族长当先引路,走到选定地点,恰好在树根延伸入水的浅洼。

村人陆续停住脚步,在族长和族老的命令下,分海一般,让出一条可容三人并行的通道。

火光中,四名青壮抬着竹笼,迈步来到池塘边。

“捆石,沉下去。”

族长再下号令,立刻有人抬来青石,用绳索和布条固定在竹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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