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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客栈 第19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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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解,血不再流淌,伤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长出新肉。疼痛感逐渐消失,碎裂的骨头开始愈合,男子试着动了动手腕,竟能活动自如。

抬头看向颜珋,男子紧皱眉心,并未开口道谢,反而再次指责颜珋同妖鬼为伍,悖逆天道,必当受到惩戒。

“同妖孽厉鬼沆瀣一气,违背天道,必遭雷霆报应!”

尾音刚落,冰冷的剑鞘突然抵住额心。

庚辰手持长剑,目光犹如万年寒冰。霸道的应龙气息充斥四周,阴兵都有些撑不住,水鬼更是紧缩成一团,恨不能再次躲藏进贝壳。

雪白的小狐狸却双眼放光,仰视庚辰背影,双眼一眨不眨,心中满是对力量的渴望和羡慕。

男子动也不敢动,血液都似在刹那凝固。

这样的恐怖他从未曾经历,好似下一刻就会被碾成齑粉。与之相比,哪怕九尾要取他性命,都未让他如此恐惧。

“他还不能死,我有用。”颜珋按住庚辰的手腕,微微用力,将抵在男子额心的长剑移开。随即打了响指,男子被看不到的绳索缠绕拽起,手脚无法移动分毫。

“我暂时不会杀你。不过,如果你还是口无遮拦,我不敢保证这份承诺能维持多久。”

颜珋警告过男子,指了指拘有魂体的银铃,对庚辰承诺道,“五条妖鱼,三盒香料,十坛佳酿。那只毕方我还留着,如果能养回来,咱们炖汤如何?”

庚辰收回长剑,祭出龙气包裹银铃,开口道:“既然烧焦,扔了便是。想吃我再去抓,我知晓毕方巢在何处。”

“好。”

两人对话时,男子意图挣脱束缚,始终未能如愿。

女鬼从柜台旁走出,无视男子吃人的目光,青白的手擦过男子的额角,掀开被血凝固的发,清晰看到一枚铜钱大的法印,眼底闪过红光,阴沉笑道:“是他,没错,是他的血脉。”

男子厌恶地撇开头,女鬼半点不在意,笑意盈盈地看向颜珋,道:“店家,就是他。取他血及生气,必能找到当年那个道士。”

“你确定要这么做?”颜珋轻敲桌面,两枚黑底红纹的木简从墙上飞出,悬浮在女鬼面前。

“是。”女鬼正色道,“人有善恶,鬼妖亦然。我生前不曾害人,死后除吞噬恶妖,从不曾对无辜者为恶。人道有法,杀人者偿命。冤有头债有主,我索命者是害我之人,那道士却不分青红皂白,护那些恶人,欲令我魂飞魄散。”

“凭什么?”

“就因为我是鬼,他们是人?”

“没有这些害人性命的恶人,又哪来我这满怀怨恨的水鬼?”

女子声声泣血,字字垂泪。双目变得赤红,黑色纹路爬满脖颈和双手。这一次,颜珋没有再压制她的怨气。

“人有善恶,鬼难道就无?我敬德高仁爱的高僧和修道之人,但这些不分善恶,滥杀无辜的,难道不该受到惩罚?”

女鬼话音未落,男子已出言讥讽道:“鬼妖生来害人,岂有良善?都该扫除世间,令其灰飞烟灭!”

女鬼发出厉吼,在场阴兵皆面现厉色,周身死气萦绕。小狐狸也是浑身炸毛,对着男子不断嘶吼。

颜珋拦住女鬼和阴兵,隔空摄来一枚铜铃,轻轻摇动,男子再说不出话来,双手抱头,额头鼓起青筋,数息后仰头栽倒,陷入无尽梦魇之中。

梦魇

青市

市东一座古色古香的宅院中,屋舍三面围拢,院中假山嶙峋,古木成伞。石路旁流水淙淙,以竹筒牵引至山巅,旋即飞流直下,落入人工开凿的水潭。

本是旭日东升,春光明媚,院中却格外阴冷,弥漫怨气,令人脊背发寒。

狭长的走廊中挂有成排鸟笼,画眉、百灵、山雀等脆声鸣叫,振动双翼,在笼中上下飞腾,不停撞向笼门。

笼门破损,鸟笼左右摇摆,只要冲出去,就能逃出生天。

奈何脚爪上缠有细长的锁链,束缚住它们的行动。对笼中鸟而言,自由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

两只画眉尝试数回,知晓逃脱无望,当场哀鸣啼血,最终互相依偎,死在鸟笼之中。死后身体化为青气,流入设在廊檐下的铜炉。

炉前燃有三支手腕粗的香,诡异的是,虽有白烟腾起,香柱却从不曾变短。每当有鸟化作青气,香柱反会升高半寸。哪怕天降大雨,火光也不会熄灭。

不到半刻时间,又有数只雀鸟陨落,随青气不断涌入,香柱再次升高。

这些鸟雀都是开了灵智的小妖,不幸被宅院主人发现,没有当场丧命,却被囚犯一般关押起来,榨取妖气,成为炼化法器的材料。

日上中天,一名身着唐服的老者负手走来。

老者身材高瘦,面色红润,满头银丝,三缕长髯垂落胸前。乍一看慈眉善目,极是可亲。对上他的双眸,则会发现那双眼中没有任何温情,尤其是扫过廊下飞鸟,更是满满的厌恶和轻蔑。

“祸世的妖孽,早当清除干净。容你们苟延残喘,为我季家炼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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