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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第164节(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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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见见亲眷。”

“大师出家时就断了俗尘,他家中还剩下的都是旁亲,不是亲生兄弟。”骨津说到这里,想起大境,继续说,“况且大师约好今年要回大境,他若是早就料定自己活不久了,也会先履行约定。”

霍凌云没跟一灯大师打过交道,他看着日头出来,说:“我休息得差不多了,该上路了。”

骨津牵着马让开些许,霍凌云掉转马头后,对骨津说:“你到了交战地,记得跟二爷说,澹台虎也想试试他的新刀。”

骨津没应,而是说:“让老虎自个儿给二爷写信,我不回交战地了,”他把靴子上的泥巴蹭干净,翻身上马,用马鞭指向另一端,“我要去趟河州。”

檐下挤满了大夫,都噤若寒蝉,不敢喧哗。费盛看这地也不是讨论的地方,赶紧安排大夫们去隔壁。

孔岭没进去打扰元琢休息,跟在费盛后边,询问道:“大夫怎么说?”

费盛看了眼静止的竹帘,抬臂引着孔岭往边上走,小声说:“都怕得很,开的方子还不如咱们锦衣卫自个儿开的,不敢给先生用重药。”

孔岭虽然涉猎广泛,但确实不通药理。他神情微怔,定了须臾,说:“那这……”

费盛不好说,先前大伙儿都把希望寄托在一灯大师身上,颜何如这一下打得谁都措手不及。他避开新冒的枝芽,只说:“府君昨夜给葛青青写了信,让他们在厥西十三城找大夫,等到六月以后就能到端州。”

但这三个月怎么熬?

费盛不敢妄言,他昨夜看着大夫进出,也悬着心呢。姚温玉平时强撑着,先前在茨州安抚跟前来投奔沈泽川的名士时就耗了精力,当时又和孔岭等人连夜商定六州衙门的安排,后来再从茨州往端州走,到了端州其实一直没见好。

孔岭站了片刻,凝重道:“你且候着,我给府君回个话,府君一宿没睡,还在堂内等着消息。”

“那您得劝劝我主子,”费盛被姚温玉咳血的架势吓到了,追了孔岭几步,“昨日听闻大师没了,我看主子也不大精神,这会儿再替元琢先生悬着心,别给熬病了。这里有我跟乔天涯看着,出不了大事。”

孔岭匆匆地应了,提着袍子就出了院子。他到沈泽川的院子里时,看府君正站檐下听丁桃讲话。

沈泽川看见孔岭,就颔首示意丁桃先停一停。丁桃自打敦州那次后就乖得很,当即闭嘴,退到侧旁,给孔岭让出位置。

孔岭斟酌着用词,说:“刚睡下,院子里这会儿在熬药,乔天涯守在边上,府君也不必太担心。”

院内清净,沈泽川沿着台阶下来,说:“大夫没个确切的话吗?”

孔岭看沈泽川神色不豫,跟在边上,道:“这些大夫都是山野郎中,没见过元琢这般的人物,自然不敢拿寻常药方糊弄,讲话也谨慎得很,但都肯尽心,没人敢马虎。”

沈泽川何其敏锐,听到孔岭这话,就知道这群大夫里没人能给元琢治病,都只敢往调养上凑,尽力避开风险。

“给余小再发封急信,”沈泽川驻步,“让他巡察各州的时候留意各州大夫,能找到的都往端州送,诊金就从我的私银上拿,要多少给多少。”

孔岭也停下了,看那头的近卫过来递信,就没再出声打扰沈泽川看信。

沈泽川翻过信,看见上边是葛青青的私章,他拆开信,看完了,递给孔岭,道:“阒都的仗打完了。”

孔岭边看了少顷,说:“大帅现下不缺军粮,缺的是爵位,这事太后看得清,还是要一味强逼,反而助了薛延清一臂之力。”

“她是骑虎难下,”沈泽川说,“心里边想用戚竹音,却着实没有再能拿出手的筹码,真的要打起来,韩丞那两万都军谁都打不赢。”

当初沈泽川说到“远交近攻”的局面早已逆转,阒都的疲态显而易见,他们往东面对中博和离北只有八大营可以救急,丹城民田又闹到这个地步,根本没有军防可言,戚竹音就是阒都的救命稻草。

孔岭看到最后,微微抽气,说:“潘祥杰和潘蔺死了。”

“太后如今对手是薛修卓,”沈泽川看苍穹阴沉,似有雨来,“哪能全身而退。”

阒都下着雨,这是雨季的开端。

内阁要追究韩丞的责,韩丞咬死八大营在牢狱里杀的官员都是中博细作,双方在朝堂上骂战,潘祥杰的死讯就在此刻呈了上去。

梁漼山这才想起来,那日潘祥杰被关在最里边,呼救时没人搭理,大伙儿当时剑拔弩张,他在牢房里被烟雾活活熏死了,等到狱卒清理牢房的时候才发现。

“粮仓是潘蔺开的口,”薛修卓在明理堂说,“户部现下的账务明细也是潘蔺交代出来的,此人罪不至死。”

岑愈原本就可惜潘蔺,便颔首道:“倒不是说要免了他的罪责,罚还是要罚,律法不能坏,但可以酌情裁决。”

孔湫沉吟片刻,把刑部呈报的供词反复看了,说:“潘蔺虽然坦白了,但那也是朝廷追究以后的事情,早在账务出问题的时候他就是从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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