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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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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无他,饥肠辘辘而已。”

赵七道:“裴元安,这局棋我可是押你赢,你饿了早说嘛,吃饱饭再战,害的我输了一贯钱。”

“七哥莫急,肥水没流外人田,我赢了,请你喝酒。”

院内几人此刻并没主仆之分,笑声朗朗说着话,连贺长霆一贯冷肃的面容上都挂着笑,唇角翘着,凤目温和,像颗熠熠生辉的小太阳。

段简璧这才走进院中,细语含笑:“王爷,用饭吧。”

家僮仆婢鱼贯而入,置案摆盘。

若王妃不来,裴宣和赵七几人都会留在院中吃饭,但王妃来了,内外有别,他们不便再留,纷纷辞了王爷要回别院用饭。

贺长霆今日特意叫晚些摆饭,自是存了心思为裴宣接风洗尘,没料想段简璧自作主张寻来,扰了他们兄弟叙旧。

“元安。”贺长霆阻了裴宣离开的脚步,转目望向段简璧,肃色道:“王妃此来,有事么?”

段简璧眼见着他骤然变脸,心中抑制不住有些慌了,且她的确无事,只是想来陪他用个早饭,增进夫妻情分,遂轻轻摇头,如实说:“并无。”

“那便回吧。”贺长霆不留情面,又道:“往后我不传话,不必到这里来。”

“是。”他说得如此直白,段简璧再无半点留下的理由,微微福身行过一礼,孤身离了院子。

裴宣眼睛看似落在别处,余光却追随着那道寂寥的身影,心中隐隐作痛。

这就是她要的生活么?

这就是她的选择,不惜仰人鼻息,也要身居高位。

罢了,她如今境地,也用不着他来可怜。

“你今日,很不对劲。”贺长霆语声疏朗,看着裴宣问:“是不是还在担心东都的事?”

东都初定,局势未稳,他们原来打算稍作经营,一鼓作气由洛阳东进北上,铲除割据河北的势力,也能叫洛阳那些口服心不服的老狐狸不敢降而复叛,再兴祸事,但父皇另有打算,非要暂作休养生息,他们也只能奉命还朝。

如今七弟魏王受命洛阳大都督,他少未经事,不知能否镇得住那群虎狼猛将。若出差错,之前一切筹谋伤亡付之东流不说,恐又要生一场恶战。

这些事情,贺长霆清楚,与他一道攻略镇守洛阳的裴宣自也清楚,他如今虽然归京,大概心思还在东都,才会如此心不在焉。

裴宣闻贺长霆此话,微微点头,他也确实不想东都得而复失,说道:“我此次回来,还有一事。”

贺长霆不语,安静等着他余下的话。

“请王爷容我退出玄甲营,随魏王殿下,再去东都。”

贺长霆愣住,实没料到裴宣会提此议。

赵七也怔了下,随即在裴宣胸膛锤了一拳,嚷道:“你瞎说什么,为甚要退出玄甲营,还要投靠魏王,你是不是也听了外头的话,觉得跟着王爷没前程!”

自魏王受封洛阳大都督,朝中便有闲言碎语,说是圣上忌惮晋王功高盖主,有意打压,这才着意培养魏王,赵七整日跟着贺长霆在官衙跑,这些闲话自也听在了耳中,心底早就替王爷不平,今日听裴宣也这样提,难免愤然。

贺长霆对余下几人示意,劝走了赵七,只留裴宣在院中。

“吃饭。”贺长霆挥手,示意裴宣在对面席上坐下。

裴宣先喝了一小口粥,竟然尝出了熟悉的味道。段简璧喜欢用泡过红枣的汤水熬粥,清甜而不腻,但需事先把红枣剌开数道细小口子,浸泡两个时辰,费时费力的很。

回京途中借住乡野农家,他喝过几次她亲手熬的粥。

彼时没有仆婢,她不得不亲自庖厨,如今王府仆从如云,哪还用得着她亲力亲为。

她这般做,无非是因为王爷爱喝酪粥,想要讨他欢心罢了。

裴宣放下粥,夹菜来吃。

贺长霆突然问:“再去东都,真的只是因为,不想我们这场仗白打了么?”

他与裴宣多年相交,自是了解他的为人,他绝不会单单因为前程就另投新主,他想要回到东都,必有助魏王镇守经略之意,而要达成此目的,必须脱离玄甲营。

他相信裴宣做此决定是胸怀大义,但也清楚,裴宣不是非去不可,魏王有父皇关照,遣去辅弼的不乏谋臣猛将,他虽一腔报效热血,到那里未必能受器重。

裴宣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甚至此次攻克东都,他有意带裴宣一道回京受赏,他却坚持留下镇守。

而今回京不过一日,便又要走,事出蹊跷,当还有其他因由。

“元安,若有难处,便说与我。”贺长霆郑重说道。

裴宣看了看晋王,摇头:“无甚难处,就是不想吕大白死。”

他若不说,贺长霆自知问不出来,两人都沉默着,只是吃饭。

饭毕,贺长霆允了裴宣所请,“我母后忌日一过,七弟便会前往洛阳就任,到时,你随他去便可。”

顿了顿,又说:“若行路艰难,只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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