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满腔热血(1 / 2)
北风暗起,铅云骤聚,夜幕刚刚降下,大雪就已辅天盖地的席卷而至。
而在这漫天的大雪中,阳谷关长长的垛墙上,无数的篝火熊熊燃起,照亮整个雪夜。在篝火上,高大的木架上已烤起大大小小各色猎物,一时间,脂香四溢,似乎将整个严冬的寒冷驱散。
大将军楚远登上居中最大的关城,扬声喝道:“全军将士!”
只这一声,声音朗朗而出,声传数里,整座欢腾的阳谷关顿时一寂,所有的将士都仰头向这里望来。
楚远声音微顿,跟着扬声道:“从阳谷关破,到今日短短二十三日,我等以最少的伤亡,不但收复雄关,还折敌五万,此战,全赖全军将士同心合力,英勇奋战,这第一碗,我楚远敬全军将士!”话说完,仰首将手中的酒碗饮尽。
虽然是十万大军,虽然阳谷关的垛墙长达数十里,可是,楚远这一番话,以内力喝出,加之山谷回声,竟然全军将士听闻。
众将士听他声音激荡,说的慷慨激昂,不禁群情涌动,等他话声一落,立刻齐声道:“能有此胜,皆为仰仗将军威名,我等敬将军!”随着喝声,众人都将手中酒饮尽。
关城下,耶律辰迎风而立,仰首望着上方那威名赫赫的沙场名将,不由暗暗点头。
楚远跷勇,自然不在话下,而在此大胜之后,他第一个不是颂扬自己功绩,也不是来巴结他这个当朝皇子,更没有去赞颂皇帝功德,而是将最大的敬重,给了全军将士,也难怪,他军心所向,无往不胜。
等到将士们的声音落下,楚远再次将酒斟满,转向下方立着的盖玉啸,再次朗声道:“此次虽说我大军倍数于敌军,可是若非萧三公子以身赴险,火烧敌军粮草在前,斩敌帅旗在后,我军纵能尽剿敌军,怕也会有一番苦战,这第二碗,楚远敬萧公子!”说完,再次将酒饮尽。
今日一战,盖玉啸以一柄长剑砍断敌军帅旗,是全军将士众目所见,却没有料到,火烧敌军粮草,也是他的手笔。全军将士听到楚远此言,顿时轰然喝道:“多蒙萧公子相助,敬萧公子!”
苍辽人尚武,最敬重的就是英雄好汉。而盖玉啸既不是军中的人物,更非朝廷中人,却以身犯险,立此奇功,令本来会激烈的战斗变成苍辽军压倒性的胜利,在众将士心中,早已神一般的存在。
盖玉啸没有想到,楚远竟在全军将士面前直表自己之功,对楚氏兄弟却只字不提,更听到全军将士的呼喝,不禁神情微动,愕然一瞬,慢慢举碗,仰首向楚远注视,缓缓道:“萧某同为苍辽子民,理当为苍辽效力,将军谬赞,萧某愧不敢当!萧某敬将军,敬全军将士!”说完,将碗中的酒一仰而尽。
他这一番话,缓缓道出,气韵绵长,并不似楚远的声音霸道,却也全军皆闻,可见其内力的深厚。
众将士中,虽说大多粗豪汉子,可是也不乏武功好手,闻言更是喝一声彩,朗声高应,陪饮一碗。
耶律辰立在他身后,望着风雪中他笔挺的身影,却不禁心中微涩。
若没有十二年前那场变故,他,也是将门虎子,也当沙场扬名,威震异域,又何至于落到如今立下奇功,还要隐姓埋名的地步?
楚远等呼声渐落,再斟上第三碗,望向钰王耶律辰,将碗高举,高声道:“临绝谷一役歼敌三万,今日之战毙敌两万,叁崇城烧去沉丹大军数万石粮草,至成今日之功。这一切,非本帅之力,而是全因钰王殿下设下连坏妙计,才令我大军以最少的伤亡,尽诛敌军五万大军,自此之后,沉丹一国三年之内再也无力一战,边疆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这第三碗,臣敬钰王殿下!”
是啊,俗话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可是这一连两役,苍辽大军的伤亡,不过千人,与敌军五万人相比,当真是空前最少的伤亡。若非如此,在场人中,或者已有许多埋骨黄沙,又有许多人,再也看不到今夜如此的盛况。
全军将士振奋之下,又齐齐举碗,轰然继道:“敬钰王殿下!”
耶律辰唇含浅笑,脚步缓移,也慢慢踏上关城,与楚远相对而立,一手将碗高举,扬声道:“我耶律辰有幸,能为楚大将军先锋,得与众将士同袍,此身纵死,亦复无憾!但盼今日之后,众将士能视我耶律辰为兄弟、为手足,沙场杀敌,同进同退,以满腔热血,保我苍辽江山百姓!”
他这一番话,虽然扬声,却不见做势,一番话措词虽然激昂,声音却只显淡雅温和,没有楚远声音的雄浑霸道,也没有盖玉啸的悠远绵长,却字字句句,令全军皆闻,却又似娓娓而言,仿佛人就在眼前一般。
更兼之,他只称自己名讳,只言明自己先锋的身份,丝毫不提自己是皇子,是苍辽王爷,更视众将士为兄弟,顿令全军将士在敬畏之余,又多出些亲近,顿时轰然齐应:“以满腔热血,保我江山百姓!”
“以满腔热血,保我江山百姓!”
“以满腔热血,保我江山百姓!”
……
整座阳谷关的气氛,随着三碗酒下肚,也彻底被点燃。楚远扬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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