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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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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姐说:“我在想,我要从这里离开了。如果给错表格的是我呢?我自己会怎么想,大家会怎么想?所以那天之后不久,我就跟陈述提了离职。”

闻又微呼吸都放缓了,她像是听到了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靳姐:“我现在的工作还是述哥介绍的。我们也一直有点交情。所以,算我为陈述说一点话吧,话说你现在生陈述的气吗?”

闻又微想了又想,说:“当然。”

靳姐道:“你的成本算在他的团队里,如果你有什么决定,他不愿意承担这个部分。再往上,因为公司不愿承担这个部分,所以你们谁的团队里有这个情况就谁自己吞了吧。再往上……”她停下,笑了,“你看到的唯一在做选择的人是陈述,所以他是一个唯一具体的大恶人。”

靳姐微微挑眉:“怎么样?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的事,一次都贡献给你了。”

闻又微几乎是趴在了桌子上,艰难地找回言语:“我……我没有别的原因要结婚,只是跟周止安已经七年了,该有个说法。我喜欢他,想跟他在一起。”

靳姐用一种美好的笑容听完她的话,然后说:“这句话里,陈述一个字都听不懂。对他来说,结果也没有区别。他只要确定有人能稳定地干活。”

闻又微长长叹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很可惜。没有人认为她的结婚决定跟爱情有关,或者就算认为了,又有什么不同呢?所谓爱情,所谓安全感,那太私人了。在此刻她意识到,她把事情想得简单,结婚还伴随社会身份的转变。

她开始痛苦。她唯一觉得要结婚的理由,是她喜欢周止安,而他想要一个更密不可分的联结,想要一个家。

她在愤怒的顶点想过要去找 hr 投诉陈述的行为,理性的那一面告诉她,拿到结果的概率微乎其微。太和需要陈述做业务,这里的精神跟陈述一致。最悲伤的故事是,太和已经算是一个……相对,好的选择。

那一周见到周止安,闻又微问他有没有跟老师同学说起结婚的事,周止安说导师知道他有计划。

她问:“他有什么说法吗?”

周止安说:“他说恭喜,很为我高兴。”

闻又微低头想了一会儿心事:“我知道我们说过晚的那个选项是你毕业之后,但是……依然有点太早了。我们,再推迟可以吗?”

周止安多半天没说话,似乎在分辨她的情绪,他没有问具体的原因,只是说好。

闻又微解释:“因为,项目很重要。我不想在这个时间段分心。”

“嗯,我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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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又微知道,周止安想要的家,至少是比两个人眼下更亲密的生活状态,还有更深的具有社会意义的联结。她想,其实我给不了他的。眼下是这样。再往后呢?说不清是两年三年,还是五年十年。或许跟那个项目已经关系不大,是她想要的成就感在另一条路径上。

而矛盾在于,她无法把自己捏碎了揉进他的生活梦想里。

闻又微终于意识到用结婚来解决安全感的问题,并非明智之举。她可以说服自己一切都很好,很正常。这只是每个人在必做的人生大事上,必经的小小困难,痛苦难免,但每个人都是这样过来的,她要学习的只是克服。

但……结婚这件事越清晰,工作对她来说就越重要,这是近乎直觉的念头。说起来可能不是很对得住周止安,近期在闻又微脑海中占据主导的是拿回项目。

陈述回来就被她请进会议室。

闻又微跟他直说:“我不愿意协助松松,因为他领导不了我。如果协助就是把他做不了的事都包圆,那和我直接来 p 有什么区别?”

陈述沉吟片刻:“出去说。”

“就在这里说吧。”闻又微坐在椅子上不动,她的态度坚决。

会议室有摄像头,平日无事没人会去调这些资料,影像权限等级也很高,相当于保密。但若有人投诉举报,原始影像会被拿出来作为证据。陈述知道有些话放在明面是不对的,所以他不会在这里说。

他静默半晌:“那你怎么想呢?周期持续一年,高投入度,做得到吗?”

“我当然可以。”

“你知道口头保证对职场来说是最没用的东西,真出了问题谁来兜底?”陈述甚至露出笑容,脸上写着和气,“我也不想今天当了好大哥,明天就当傻逼了。”

闻又微没笑,转而问:“如果有更合适的选择,也不会是松松来带队,对吗?”

她说:“我知道自己要什么。这个项目我们一起争取的时候我投入了多少,你看在眼里,述哥,你不该觉得我会半途而废。”

陈述看起来有点愁了,眼中甚至有了恳切的意味:“姑娘。你得想清楚自己要什么。有些事一头扎进去,再抽身就难了。我把它给你,我也要冒风险的。”

闻又微不想再绕圈子,她声音不高,语气惊人平静:“我不会在这期间有任何个人重大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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