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1 / 4)
闻又微简直要因此过于愉悦了,伸手摸着周止安的脖子,一边假模假式地摇头叹息:“虽然我很想说要么咱俩的事先速战速决一下……但想想那简直更惨。”
周止安脸红爆炸,心态也爆炸:“啊啊啊啊啊!”
闻又微笑够了才伸手点点他的桌面,冷艳道:“快点干活儿,年轻人不要杂念太多。”
杂念太多的年轻人周止安头一次觉得学术如此令人痛苦。但肉体倒很诚实地投入工作。一时房间里静极,只有两人的呼吸和鼠标键盘声。闻又微做完一趴,困意上涌,她没勉强接着熬,给周止安冲了一杯咖啡自己去睡。
周止安起身关掉房间的环境灯,只留书桌上一盏照明。
等他再忙完,关掉电脑,掀开被子捉住闻又微的腿,轻轻捏了捏,闻又微迷迷糊糊睁眼,周止安柔声问:“好点儿没,还酸不酸?”
闻又微疼了下意识一缩,周止安按住她继续揉:“别动,不然明天起来更难受。”闻又微就没动,眼睛闭了回去,含混地说了些“爱妃甚好,朕,欣慰”之类的胡话,又沉沉睡去。周止安哭笑不得。
次日两个精神和肉体都遭遇过严重摧残的年轻人去看了日出。
周止安的情况比她还要严重些。二位大眼瞪小眼好一番,谁也没先说话,都像刚被毒打过,灵魂还没归位。
直至一起看着日光的金线破云而出,周止安开口:“你说,等我们老了会是这样吗?”
闻又微的声音听起来一半醒了一半心死如灰:“你说的是熬夜搬砖的部分,还是浑身上下酸痛不能动的部分?”周止安成功被她再次勾起想哭的冲动之后,闻又微乐了:“如果是老了还能一起看日出的部分,那我很高兴。”
知道,我不在乎
在途中,闻又微见到两棵盘根错节长在一起的树,它们早早被种在一处,生长的痕迹里都有对方的样子。她想到自己和周止安。时间比一切事物都更有力量。她和二十岁出头的周止安就是这样,生命的其中一部分变成对方的形状。
出去吃饭时她会脱口而出“一份中辣,一份微辣”,微辣是周止安的;而周止安一到黄昏时就格外敏锐,总要注意逡巡吃饭的地点,如果去的地方附近没有饭店他就提前带好零食。闻又微问他怎么回事,周止安平静指出:“你饿了之后半小时内吃不上东西就会很易怒。”闻又微噎了一下:“……我有这么明显吗?”
周止安咬唇:“你有。”
闻又微扭头,试图逃避他的目光。艰难道:“这是因为……本我的需求没有得到满足,所以疯狂攻击自我。外在表现为愤怒和狂躁。就……人之常情。”
周止安想笑没好意思笑,目光纯良而诚恳:“我懂,不是你的错。”
“嗯。”闻又微肯定道,“本我的事,弗洛伊德听了都得体谅。”
旅行途中两人遭受过一回生活毒打,知道了再年轻也有力有不逮之处,索性节奏慢下来调整计划,能走哪儿算哪儿,跟高强度体育锻炼说拜拜。在路上会让人不断跟生活的不完美之处和解,总有些事会脱出掌控,但也时有惊喜。
假期快要过完的时候他们回到家,新的学期也即将开始。
闻又微的发色还没换,徐明章在她去学校之前终于还是提了。开场白是:“你如果就这样进教室……”
闻又微一抬眼,徐明章接着说:“老师会记住你,下次专门点你的名。”
闻又微:“……”
这一句竟叫她觉出几分道理。
徐明章自有修炼,这次不讲他的老一套,旁征博引一通,说过于出挑不是什么好的人生哲学。你看,古人传下来的智慧,就是要讲中庸,讲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你想不招麻烦就要把自己藏起来,要闷声发财,要锦衣夜行。
闻又微这回没就此问题跟爸爸争个高低。主要她自己对新发色的热情也就维持了那么一阵儿,想到要去补染觉得麻烦,答应了等长出新的头发就变回黑色。并宽慰徐明章在学校里这没多大关系,z 大校园向来崇尚自由风气,只要碍不着别人的事,穿成什么样都没人会说你稀奇。
却没想到后面真因此生出一桩烦心事。
闻又微出去一学期,有些不得不修的大课落后进度,只能跟低年级选在一起。课上没有熟悉的人,就自己坐在最后一排。不幸这学期选出的课表排布格外残酷,前面两节早八的课上完,再骑飞车赶来,老师一开口闻又微就开始犯困,撑着下巴神情呆滞地放空。
课间有两个男生过来,一个穿格子,一个戴眼镜,格子男用不太熟练的英语问她来自 r 国还是 h 国,闻又微停顿三秒之后,用有意磕巴的英文回答:“不好意思,我的中文和英文都不太好,你们有什么事吗?”
而???后格子男和眼镜男对视一眼,用一半方言一半普通话沟通上了……
当天闻又微跟周止安吃饭的时候说起这一茬,周止安皱眉:“然后呢?”
闻又微神情微冷,啃排骨的时候牙齿都在生气用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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