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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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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陷入沉寂。延庆重重吸了口气,筷子在右手保持一个张开的姿势没有落下去:“哥跟你说,其实你这样不行。”

闻又微“嗯?”了一声,延庆开口:“你本身资质不错,但人要懂得把自己放出去,如果只是一味的收着,守着,人就废了。太和万一哪天不要你了,你去哪里保持现在的生活水平?”

闻又微侧了一下脑袋:“我跟延哥不一样,没有那个拼劲儿。”以退为进,还是闭嘴快吃完这一顿吧。

“你知道还不改?以为有几个人会像我这样跟你说实话?”

闻又微觉得直接走多少不合适,就耐着性子听。延庆上课上高兴了开始手舞足蹈,又说:“你啊,我有时候想不通,最开始跟了陈述我就觉得怪,一个小姑娘要么养老嘛,找个清闲的岗位。若有心想要搞钱,你这张脸也不差,哥带你认识一些真有钱的,趁现在还算年轻。”

闻又微抬手看了一下表,突兀打断:“哎哟这个时间一不留神就晚了,延哥打算怎么回去?”

延庆眼里一瞬闪过不满,三两步走到她身边坐下来,笑容飘在脸上:“听说你跟小男朋友分了,这么几年还没找呢?”手突然搭上闻又微的小腿,目光落在闻又微脸上,带着试探。

闻又微没动,面色冷下来,目光变得锐利。延庆不知是没读出拒绝还是心存侥幸,手指往上再走一厘米。

闻又微陡然站起,胃里甚至开始翻涌:“我去买单,再见。”

她走出的那个瞬间没错过延庆眼里的恼怒。

闻又微买完单,延庆拿上包追出来,以好大哥的姿态问她怎么回去,闻又微说自己开车,没再多话,快步走出这家店。

延庆未跟上来纠缠,这在意料之中。她知道这种人最看重自己的一张人皮,怕把事情闹得难看。但闻又微出来之后又有后悔,或许多一步算过度反应,到此为止却像生吞了苍蝇。

她心浮气躁不想开车,绕着附近小路走了两圈让夜风散散晦气。

闻又微并不知道生活会把人带向何处,未来要怎么走,但知道很多错误选项。比如——人不生长就会腐烂。她想,等我四十岁的时候可不要这样,一张口就透出一种被蛀空和发霉的气息。

走累了,想起来坏事儿了,来的时候停车匆忙,现在更找不到自己车在哪儿。闻又微循着人声走,碰到前面不远挺热闹,显然也是一个局刚散,一位中年商人在送客上车。

走近了听到两句对话,中年商人问:“周教授怎么走,我开车送你?”,被称为教授的年轻人说不麻烦,他想自己走两步散散心。

闻又微脚步一顿。

可惜她顿住的时候有点太迟。

四目相对的瞬间她看清了那位高个儿年轻人的脸,轮廓分明,一如从前干净、清秀。

周止安,分开三年的……前男友。

让我送你

“微微。”

这声音太熟悉,有一瞬间她分不清那来自十八岁的周止安还是二十八岁的周止安。

闻又微立在原处,此刻唯有脑子还能动,肉身已不大听自己支配。可惜这唯一能转的脑子也灵光有限,不知该原地急转,还是拔腿就跑更好,于是她硬生生杵在那儿,连窘迫的微表情都来不及做出,僵出了几分冷静沉着。

周止安身高优越,打从高中时候闻又微就得微微仰头看他,这三年好像什么也没变,闻又微下巴微抬,颈椎跟着舒展了一下,神志缓慢归位。

她扯动嘴角,尽力做得好似寻常旧友重逢:“来吃饭?”

周止安直直盯着她,有那么一会儿一言未出。闻又微有些站不住了,目光恍若有重量,压得她心里发沉。哪怕是怨、是嘲,都好过眼下这般深重看不透。在闻又微下意识想逃的时候,周止安表情一松,把所有旧日情仇藏得不着痕迹,声音一如既往温和:“跟导师来见人。是请合作方么,怎么回去?”

闻又微接不住他的目光,眼神转向别处:“我开了车来。”

夜色普覆之下,路灯的暖光显得越发柔和,照亮一小段平整水泥路。空气干而冷,闻又微不着边际地想,也许快要下雪了。

她想找借口先走,却不知如何才能使得举动不突兀。周止安没有结束寒暄的意思,他不动声色打量闻又微,把话题继续下去:“这样晚,你开车回去也得一个多小时。”

闻又微张口就不合时宜地打了个呵欠,叫自己原想敷衍他的话没能说出口。还得说是延庆那人晦气,她在对方指点江山的时候埋头苦吃,下了班开车过来,加之饱食一顿,眼下不困才怪。

“让我送你。”好家伙,果然是得出了这个结论。

他伸出手,再自然不过。

闻又微看向他手掌,她的心理活动没跑太久,鬼使神差从包里拎出钥匙放进他手心。

这是两人从前的习惯。

闻又微工作给买了车。老徐当了小半辈子医生,论多富裕谈不上,但儿女心重,不放心她晚上加班打车回家,尤其不放心她出差回来从车站、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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