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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半是风狂半是颠05(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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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别勒,呜……」

胡子越想把混混推开,无奈他的一双手臂像箝子似的,牢牢把胡子越锁在怀里,我觉得他快断气了。

「胡子越啊胡大老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混混哽咽地说,我本来以为他的下一句话是「其实我是你爸爸」,可是看看两人的年纪应该差不多,所以能排除父子大团圆的可能。

「这段时间你都哪去啦?怎么变得这么、这么……瘦啊!呜呜老闆啊!」

说这句话的时候混混眼泪已经流出来了,胡子越好像终于反应过来,猛力把对方推开,怒喝:

「小赵,你再说一句信不信我抽死你!」

这么大隻还叫小赵喔!我暗自吐槽。小赵一听立马缩回了手,然后朝后面的兄弟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同时跪下,动作整齐得像是阿兵哥,大喊:

「胡老闆,对不起!」

胡子越揉揉眉心,无奈地说:「统统起来,有事咱们坐着聊!」

眾人浩浩荡荡地移驾至学校旁的简餐店,小赵殷勤地替胡子越倒酒,也不停向我跟吕洞宾道歉:

「唉,没想到你们竟然是胡老闆的朋友,刚才真是太失礼了,对不起啦。这顿饭我请客,以后我们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啦,可以吗?」

既然他这么诚心地道歉,我也不想再树敌,便爽快地答应,吕洞宾也保持着他圣人的风度,与小赵乾了一杯:

「哈、哈、哈,公子作人够爽快,吕某很欣赏。」

胡子越把脚翘在桌子上,听着他们一来一往的对话,有点不耐烦了,用手敲敲桌面:

「小赵,先给我解释解释,你刚干啥打我兄弟?」

小赵愧疚地看了我俩一眼,才道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几天前他的一个小弟突然跑来哭诉,说自己在学校附近遇到了人家挑衅,对方劈头就跟他说教,还骂他以后没成就只能去乞讨。两人就这样吵了起来,无奈对方的力气奇大无比,三两下就把他打趴了。

说到这里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吕洞宾身上,我心说这傢伙果然老给我出事,我绝对要治好他的强迫症,不然早晚得进警察局。

总而言之,因为这样小赵特地过来寻仇,不料竟遇见故知,吕洞宾侥倖逃过一劫。

「对了,胡老闆……」小赵突然开口:「你现在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

胡子越喝了口啤酒。

「唉,我想也是,我们早就是不同条路上的人啦。」

小赵叹了口气,不知是因为落寞还是无奈。

「我的事不用你们担心,倒是你,差不多该找个工作了吧。」

胡子越瞟了小赵一眼,他缩着肩膀,没有说话。

「算啦,你混你的江湖,我接我的案子,咱俩往后也不会有什么交集,喝酒吧。」

「案子?胡老闆,你还在做生意啊?」

小赵突然拍了下桌子,把旁边的小弟都吓了一跳。胡子越口中的「案子」应该是指黑白无常的差事,可是他以前干的不是这个。

他国中的时候伙了一帮人在做生意,卖的是杂货跟盗版情色光碟,或是黄牛票什么的。后来提供货源的傢伙被警察抓去关了,这生意也就没能再做下去,几个人开始转卖毒品,胡子越虽然爱钱,但不是傻子,他并没有参与,便离开了他们自立门户。

「我就直说了吧,现在我替人家画符咒捉鬼,算是继承了我爷爷的衣钵,跟以前可不一样。」

说到「以前」两个字,胡子越的语气充满嫌恶。

本以为这个话题要结束了,刚被我揍的那个小弟突然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问:

「抓鬼?哩係师公喔!齁厉害吶!」

「啥?」胡子越听不懂台语,我悄声在他耳边翻译:「他说你很厉害啦。」

小弟接着说:「啊哩甘欸使到咱学校来抓鬼?出大代志了吶!」

「拜託,说普通话。」胡子越做了个打住的手势,小弟不好意思地把刚才的话用国语重述了一遍。

「敢问公子的学校发生什么事了?」胡子越都还没回答,吕洞宾却很有兴趣似的把身子往前倾,那小弟看了其他人一眼:「我可以讲出来齁?」

「快讲唄,讲完我再评估评估。」胡子越催促着,小弟装模作样地咳嗽几声:

「那我讲囉。」

小弟叫做阿郎,是读夜间部的,两天前他躲在厕所里边抽菸边滑手机,突然听见了隔壁间的厕所传出了敲击声。一开始他还没太介意,可是菸都抽了半根,声音还没有停止,他才反敲墙壁要对方安静一点。

这一敲,果真没有声音再传出来了,阿郎却越想越不对劲,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蹲的是边间,隔壁紧邻着就是墙,哪还有可能站人?

这一想,他战战兢兢地打开门往外窥探,外面除了砌着白色磁砖的墙什么都没有,他本想说服自己,这是因为太累產生的幻听,然而再仔细一看,墙上竟隐约有着几个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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