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Casablanca(2 / 3)
港科大经典环节。重雾蔓延,配合夜晚野猪叫声。
“你非要跟我讲起雾的时候,那我也不好说什么。”
他忘记关拉链,笔记本掉出来。梁乘夏眼尖,弯腰捡起来。
“今夜海港不止一架无人机,她偏偏闯进我的镜头里。”
她念得字正腔圆,收获国语最标准的瞬间。
之后确定他不是故意,证据是年轻男孩子的耳朵红得像要滴血。这个描述和故意为之一样烂俗,但她想不出更好的。
“我牙口很好。在读到这段话之前,”梁乘夏宣布,“我从不知道牙酸是什么滋味。”
和很多香港女性一样,她的国语也有些嗲。
“……不是我写的。”凌则望回来,“casabnca”
1942年的黑白电影。经典台词,“世界上有那么多的城镇,城镇里有那么多的酒馆,她偏偏走进了我的”。
梁乘夏愣一愣。
“你还看这电影。”她忽然开始狂笑,“同学,你是来研究什么的?”
“……微纳电子器件和存内计算。”
她茫然得过于生动,他的音量低下去。
梁乘夏主动终结这个话题:“可以了。”
“你是哪里人?”她如数家珍,“我去过广州、珠海和佛山。当然还有深圳。”
有什么好骄傲,连广东都没出。也很遗憾,都不是他的故乡。
他答:“天津。”
梁乘夏开始失去地理概念:“那是多远?”
的确很远。但凌则答:“不是很远。火车直达西九龙。”
(香港,西九龙车站。)
梁乘夏不信:“要坐多久?”
“十一个小时。”
她突然又有地理知识:“十一个小时?你坐到莫斯科去算了。”
可惜是错的,他纠正她:“北京到莫斯科的k3国际列车,要坐六七天。”
梁乘夏望天:“你坐过?什么时候?”
“十一岁。我爸爸带我坐过。”
她的侧脸是这样漂亮。
用弧度形容脸部轮廓的精巧难免落俗,但他不知道还能如何赞美。她仰起脸时,像一幅画,一副上帝也感到再难复刻的画。
更不要说男人。
他开始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为什么说:“……倒数第二站是叶卡捷琳堡,终点就是莫斯科。”
梁乘夏继续望天:“倒数第三站?”
“秋明。”
他必定已经二十多岁,母亲还在送记录风光的无人机;他十一岁,父亲已经带他体验过风光。
他研究那什么狗屁东西,又看卡萨布兰卡这种电影,或许受其影响,也思考过政治与爱情。发现更是毫无意义,都不如数学有安全感。
梁乘夏来兴趣了。
她在做最后确认:“你多大?”
“22。”他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周岁。”
梁乘夏原本打算告诉他,即使不补充周岁,她也会给出自己的联系方式。
有点小。
但不应该连接吻都不会。
有点小。
但不应该连烘托都只有一句,你实在美丽。
梁乘夏决定自己来。
打开cd机,是她人生中第二次牙酸。于是更改为看电影。
不过还是要他知道:“我跑了很多家,才找到这首《casabnca》。”
凌则感到疑惑。
她不像是能送他黑胶唱片的柔软性格。
“你知道就行。”她强调,“我从来不做这么恶心的事。为了泡你,我努力了。”
他也不知要怎么回应这种话。英俊脸庞垂下去。
她原本想复述一遍,“ifelllovewithyouwatchgcasabnca”,是这首歌的第一句歌词。
但恶心过头了。
梁乘夏唱歌也难听得很。
唯独一句像样些。
butakissisnotakisswithoutyoursigh。
(如果感受不到你的呼吸,吻将不再是吻。)
唯独这句像样些。
在这句落下之后、在她为歌喉得意之前、在黑白画面闪烁之间,年轻的男孩侧过身,准确吻在她唇角。
在境外学习生活,会有一个克服英语羞耻的阶段。和大陆社交平台抵触以装模作样为目的的中英混说,本质逻辑是共通的。
凌则也还有些。
但不妨碍这一刻,他轻声告诉她:“i&039;feelgyoursigh”
接下来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她的呼吸、她的气息、她的叹息,以不同频率、温度、位置,始终紧紧萦绕,让他感知她的等待、疼痛和所有欢愉。
梁乘夏轻吻他的耳朵。“别紧张”。
梁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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