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1 / 2)
“付汀梨。”结果孔黎鸢喊她的全名,很耐心地说,
“我发现你对我是真的没有一个很好的认知。”
“有吗?”
“我是那种截张图当屏保还要p一下的人吗?”孔黎鸢问。
“也是。”付汀梨觉得自己确实是问得有些歪,想象着孔黎鸢对着窄小屏幕p图的模样,不太高的笑点在车上流得东倒西歪。
等笑完了,又有些担心地问,
“你拿这种照片当屏保没事吗?要是被拍到了怎么办?”
正巧车开到一个隧道,漫长而晦暗的光影里,孔黎鸢在一段极为漫长的留白之后才缓慢地回答她,
“没事,这个手机不对外。”
“那就行。”付汀梨点了点头,然后又打了个哈欠。
“困了?”
“对,我今天起得早,想着早点到那里可以早点收拾,晚上可以歇歇。你呢?你困不困?”
“我不太困,你睡会吧。”
“真的?”
“真的。”
听到孔黎鸢安稳的嗓音,付汀梨没能抵挡住睡意,本来想着眯一会,但还是睡了过去。
车后行李摇晃,车前日光淌到脸上,热烘烘的。她睡得异常安稳。
甚至还做了一个短暂的梦。
据说人在进入深度睡眠的时候很少做梦,于是付汀梨在这次回国之后也很少再梦见加州。
至于不再梦到的原因究竟是科学,还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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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搞不太懂,但在这次梦醒之后,她只发现梦和现实重叠在了一起。
头顶是一轮刚刚悬上来的崭新太阳,车窗迎着宽阔的马路,车里在放一首好听缱绻的粤语歌。
她坐在副驾驶,慵懒地吹着风。
驾驶座是一个和她同路的女人,缱绻而温柔地抚过她的面庞。
以至于她这次真的分不清,究竟是梦做得太深,还是现实已经比梦还要美好了。
因为在睁开眼之后,如同黄油一般的日光淌在车外的后视镜,很清晰地淌在她的脸上,不是可以被轻易擦拭掉的色调。
——是孔黎鸢在车里望着她,侧对着马路上迷幻的日光。
手很轻很轻地刮过她的颧骨,掌心托着她的下巴。看她醒了之后,深邃的眼里淌过几分快要满出来的柔情。
然后将她的脸轻轻移过去。
付汀梨眨了眨眼,主动仰了仰颈,她再也不会看不懂这个女人的眼神。
女人的唇落到她的唇上,仔细研磨。
于是她知道,早在那一次雨夜,朦胧细雨淋湿玻璃,飘摇车笛戳破一场鲜活梦境。
她在沉睡,而她独自在车内度过那漫长而孤寂的五分钟。
最后她和她说,你头发乱了。
原来只是想要吻她,像此时此刻。
「第一天」
这个时间点的上海城区堵车很厉害。
她们这辆摇摇晃晃的破皮卡, 并没有抵达梦里那般山高海阔的终点,而是很实事求是地被堵在一座高架桥上。
蜗牛似的往前爬行着。
付汀梨将头微微探出去,在舔舐眼皮的大风里往前看, 又往后看。
尘埃浮躁飘扬, 司机乘客焦躁繁忙, 鸣笛声尖锐刺耳。天地不静,没人有心思欣赏头顶那轮缱绻太阳。
万物皆在路上, 只有她们在回家。
最后付汀梨缩回车里, 往里看。驾驶座的女人正疲倦地倚在车窗边, 手撑着头,还是那股既来之则安之的味道。
大概是感应到她的视线,半掀开眼皮,密稠阳光淌到睫毛上。
然后又不轻不重地笑一下,
“看我做什么?”
“你好看。”付汀梨笑着说, 紧接着又想起了一件事。
风风火火地下车,很灵活地爬到皮卡后厢上胡乱找了一通,找到自己前阵子刚买的富士x100v。
期间, 她知道孔黎鸢的视线一直跟着她,从她推开门、爬上皮卡后厢, 到最后在那些杂七杂八的行李里翻找。
像一个定点的运动镜头, 最后停在皮卡后厢的那一层贴了蓝膜的玻璃里。
从内至外, 穿透她, 抓住她。
在所有人都繁忙急躁的堵车高架桥,付汀梨找到自己存钱买下来的相机后就眉开眼笑。
当即盘腿, 不顾形象地坐在敞开的后厢, 面向着车里的孔黎鸢,工装裤蹭得白一块粉一块, 全是灰。
金色长发被风吹得乱七八糟,像不在乎终点只在乎过程的浪漫旅人。
——孔黎鸢隔着那一层蓝膜玻璃,觉得这个年轻女人躯体里的生命感实在是过了头。
“给你拍张照吧。”
付汀梨隔着后厢玻璃,大声说着,她怕在车里的孔黎鸢听不清。
如今,她们的开头,已经不再是孔黎鸢的“给我拍张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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