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1 / 2)
唇突然被用力咬了一下。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痛感袭来,瞬间将付汀梨从那个虚无梦境里拽出来。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是孔黎鸢刚刚咬她,脸庞在窗外阳光里显得很模糊,唇色却饱满又靡艳,像一簇鲜红的火。
女人轻抬起她的下颌,拇指刮过她的颧骨,落到眼尾,
“你在想谁?”
付汀梨仰了仰颈,在温凉触感中,用手指刮过女人清晰的脸部轮廓——唇、鼻梁、眼、眉骨……
于是那个快要消失的梦越来越清晰。
好像是,孔黎鸢的脸和梦里女人的脸逐渐重叠在了一起。
“好像是你。”
“好像?”女人的头偏了偏,混沌光影瞬间被抵住,敞出那一张深邃而含情的脸。
鼻尖真切地抵住她的鼻尖,手指轻轻抚过她脸侧的发,托着她的后脑勺。几乎是用气音笑了一下,清晰地说,
“这可不成。”
话落,又重新将她堵住。以至于付汀梨觉得这句话的距离实在太近。
像是从她的心肺之中溢出,又像是从她十六岁那场光怪陆离的梦里彻底浮出。
从这一秒钟开始,她意识到这个女人已经开始占据她的十六岁。
紧接着她想到了很多,十六岁,二十岁,二十四岁,二十五岁……
像濒临窒息之前的走马灯。
然后又睁眼,在淌落的浅金色阳光里,看到孔黎鸢轻轻颤动的睫毛。
想到乔丽潘刚刚和她说的话,于是在心底落定结论:
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而她再也不想体会那种梦醒时分的难受,因为她的将,她的土,她的梦……
都只会是孔黎鸢。
「虔诚祈福」
去宝华禅寺那天, 是个夏光明朗的好天气。付汀梨由此意识到二零二二年的夏天竟然还没结束。
后来她再回上海,勉强算是在行业内立定脚跟,却总是一到夏天就觉得, 她们此时此刻应该在加州。
也觉得加州就像一个溏心蛋。
一切都被完完整整地包裹在薄薄的一层白膜之中, 里面是蛋黄色流动的生命。
而孔黎鸢, 就是这个溏心蛋中生命感最强的一部分。
她们在旧金山只短暂地停留了三天。
第一天她们和乔丽潘相聚,吃一顿热热闹闹的团圆饭。下午付汀梨在一个午后的吻中答应孔黎鸢, 回国后重新雕一个只属于她们的雕像。在这之后的深-夜, 她又不服输地用牙磨咬女人汗津津的眼皮, 为了不让乔丽潘发觉,用气音说再来一次。
最后她们横七竖八地将腿搭在对方腿上,借着格外迷幻的加州月光,十指相扣。
端详无名指上那两道鲜红的疤,和那对廉价却又无价的戒指。
付汀梨枕在孔黎鸢肋骨处, 濡湿的金色长发和黑发粘着地缠在一起,不分彼此。
又同时汗涔涔地落在那只红色飞鸟残痕上,隐隐约约地顺着女人的呼吸起伏。
孔黎鸢懒懒地侧躺着, 温凉手指不轻不重地拨弄她的头发,微微弯着脊背, 鼻息不安分地打在她颈下。
像以前那样突然地说, “给我拍张照吧。”
每次孔黎鸢这样说, 付汀梨都很想把那个瞬间的女人永存起来
于是付汀梨虽然很懒很不想在这个时候起来, 但还是很乖顺地配合,光着脚踩在地毯上, 拿出手机给孔黎鸢拍下照片。
有一瞬间付汀梨想, 就算她们不说一句话,此时此刻的月光也很美。
这张照片同样拍得很好, 她看到照片里缠在孔黎鸢黑发上的一缕金色发丝。
很突然地决定,在回国正式去到闻英秀工作室之后,再买一个富士相机,给孔黎鸢拍很多很多照片拍。
并且这个相机只用来给孔黎鸢拍。
第二天她们在旧金山乱逛,穿两套付汀梨的旧衣服,很闲散很没有目的地去逛这座港口城市,随便坐在路边的草地上看日落,拍了很多张模糊到没有焦点的照片。
晚上再去接乔丽潘,和那位在二零二一年失去母亲的妹妹。
四个人回到家里,热热闹闹地做一顿中餐,当作提前庆祝很久很久以后的中秋节。
在那个妹妹瞪起眼睛认出孔黎鸢时。付汀梨伸手比一个“嘘”的手势,让她不要说出去。
在妹妹捂住嘴还无法遮掩惊讶时,付汀梨却又很嚣张地和孔黎鸢十指相扣,亮出她们的戒指,很松软地笑着说,
“我们刚刚结婚,我带她来见妈妈。”无限好文,尽在海棠书屋
就好像她们来旧金山,只是为了度一个以三天为期限的蜜月。
最后一天她们和乔丽潘一起去了宝华禅寺。
在异国他乡去到佛寺,这完全是一种新奇的体验。
走在寺庙内的基本都是中国人,看到的文字也基本都是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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