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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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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妄的身形一顿,低眸看去。

鹿之绫站在他身旁,冲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然后从他手里抽走那个全是尖端的杯子。

“……”

薄妄看着她脸上的血丝和手指印,目光冷冽阴戾,却没有阻止她,任由她将杯子拿走。

闻达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接过杯子。

“……”

这就行了?

春初厅里的佣人集体目瞪口呆,先生都劝不住少爷,大少奶奶连话都不用说就行了?

“我没事,算了。”

鹿之绫微笑着,手指从他的手臂上滑下,握上他的手腕慢慢揉着,缓解他刚刚摔花瓶时力道的反噬。

薄妄深深地盯着她,看她是真算了还是假意说说。

“我觉得够了。”

总不能真因为一个巴掌要薄媛的命吧?

她贴近他,小声地说道,又问他,“你手腕疼还是手掌疼?”

伤成这样还管他摔花瓶疼不疼。

“都疼。”

薄妄身上的戾气逐渐淡下去。

“我给你揉。”

鹿之绫笑了笑。

丁玉君看薄妄这样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忙给闻达使一个眼色。

闻达领会过来,连忙上前扶起薄媛,“三小姐,医生该到了,我陪您去看医生。”

一地的碎片和血迹。

罚跪

薄妄没有阻止。

薄棠站得最近,将两人的耳语全听了去,他看着两人深情款款地对视,呼吸慢慢沉下来。

半晌,他退到一旁,温和地嘱咐下人,“把地上清扫一下。”

薄妄这边落了幕,薄峥嵘那边却不罢休。

一家之长的火气他是彻底被勾了起来。

“给我跪下!”

薄峥嵘瞪着薄妄道,“你是把你外面的那一套弄到家里来了,对自己亲妹妹下这么狠的手!你是不是真以为我收拾不了你?”

闻言,薄妄极为讽刺地嗤笑一声,“您可真有意思,您上个床,我就得跟着认个亲?”

“……”

薄峥嵘听到这话脸都绿了,死死瞪着他。

春初厅里寂静得不能再寂静。

鹿之绫明白,这个时候不能再和薄峥嵘强行顶撞,否则薄妄那没呆几天的船运要拱手送人。

想了想,鹿之绫站到薄妄的前面。

和上次家宴一模一样。

薄妄低眸看着她乌黑的软发,抿唇。

“父亲,子女做错事,长辈当然应该小惩大诫,不过我想问下,是只罚薄妄一个人跪吗?”

鹿之绫迎上薄峥嵘怒不可遏的视线,声线沉静,“如果是,以后在薄家是不是人人都可以抽我的巴掌?”

“你还委屈上了?”

薄峥嵘生气。

她不过是挨了一巴掌,薄媛能有多大气力?薄妄那是直接拿花瓶砸的!差点出人命!她还委屈?

“我不敢委屈,我知道我不重要,可我好歹还顶着个薄家少奶奶的头衔不是吗?”

她没有任何挑衅的意思,说话温柔似水,十分平静。

薄妄站在她身后,低眸注视着她,抬起手伸过去抹了一下她脸上的血丝,红得让他心里烦躁。

“……”

薄峥嵘被堵得没话说。

的确,他眼里鹿之绫除去肚子里的孩子完全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她被薄媛打就打了,有什么要紧。

他薄峥嵘的女儿还打不得人了?

但如她所说,她好歹还是个薄家少奶奶的身份,他要只把错归咎在薄妄的身上是服不了众的。

丁玉君心力交瘁地看着这一幕,半晌给众人一个台阶,“之绫说得不错,薄媛手贱在先,薄妄手重在后,都是薄家的孩子,要么都不罚,要么一起罚。”

薄峥嵘咬了咬牙,压着怒意道,“两个都给我跪着去!这晚饭别吃了!”

薄妄的眸瞬间阴鸷,还没开口就被鹿之绫握住了手腕。

她抬眸看他,摇头。

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不是他错才受罚,而是给薄峥嵘的权威一个面子,在这种大家庭里,忍耐是一门必修课。

……

小雨之后的山里更显闷热,虫鸣声似远还近,声声骚扰。

门内明亮华丽,门外压着沉沉夜色。

门外的地上垫着两块垫子,薄妄跪坐在其中一块垫子上,衬衫收紧在腰间,肩宽腰窄,透着一股慵懒颓废的劲。

刚刚处理好伤的薄媛被郁芸飞扶着走出来,脸上贴着一块大大的美容贴,她的肩膀伤口太深,缝了十针,还不知道会不会留下疤。

而且她还被砸出了脑震荡,伤成这样还要被罚。

一想到这里,薄媛更加心惧地看向薄妄,把旁边的垫子踢远一些才跪下,满脸的委屈。

从小到大,她再怎么娇横父亲都没这么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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