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1 / 3)
当年镇上中学的舆论风潮又在十一中开始流传起来,只不过这次多了她嫁人的谣言,跟外人逼迫亲生父母的谣言,不孝断绝父女关系的谣言,比起之前的那些小儿科这次的舆论像风暴中的雪球越滚越大。
席英只能告诉自己忍忍就会过去,在她满打满算不过十七载的人生里,忍耐是她永远也逃不出的课题。
反正所有人活在这个世上都要学会忍受,不光是她,只是忍受的对象有所不同罢了。贪心者要忍受自己的欲壑难填,成功者要忍受别人的后来居上,就连普普通通的自己可能还要忍受自己的过于平凡。
所以正处于困境的自己还有什么不能忍耐的,哪有事事都如人意的?有所求就必然有所忧,每次灰心觉得自己撑不过去的时候,席英都会把这些话在脑中翻来覆去的重复几遍,一次次给自己洗脑。
这次没有人再帮她了,不知为何这次回来陶晏对她冷淡许多,虽然见面招呼还是会打,只是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以前不是这样的。
这一年多来,不知道他如何得知她不吃早饭,他每天都会早早来到学校,将热乎乎的早餐塞到她桌子里,课间闲暇时还会偷偷给她塞吃的喝的,被她发现后她说了几次不要再带了,他都笑呵呵说知道了,可是下次还是我行我素,两人的座位不在一起,可是打水的时候他总会路过她的桌角轻摇她的杯子,顺手给她打满,会在她为一道没学过的知识点犯难时坐下来跟她一起研究。
在这个青春萌动的年纪,别说他那么优秀,长相在全校又是数一数二,这样的人被人议论在所难免,她自然也难逃被跟他放在一起谈论的命运。
有时他拿自己的书本给她划题,掉出一两张粉色信笺也是常有的事,陶晏最开始会发愣尴尬还会偷偷瞟她,后来已经能很坦然的笑着将它们整整齐齐摞在一起,至于后面怎么处理她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从没听说谁给他写信被人戳破,更不会像其他调皮恶劣的男生会将不被他们喜欢人的爱慕心思拿出来当个笑话分享。
他就是这样的人,为人温和又有教养,就算不接受不喜欢也不会做出伤人的举动,尽量照顾到每个人的心情。
天长日久,本来立志远离不必要的社交只想将有限的时间和精力一心扑在学业上的她自认为自己够冷情冷肺可也会被春日暖阳般的关怀慢慢影响,渐渐依赖,就算最初如何抗拒,可被温暖久了,早都习惯了,所以当这轮暖阳猛然消失,一时间难以适应在所难免。
这样绵如细雨暖如春风的关怀谁能不贪恋呢?
席英扪心自问她到底动摇了没?特别是在铁栏外看到那个人是他 的那一刻,心门被狠狠敲响的那一瞬她是否庆幸认识他?
答案在那天镐头抡过来的那一刻他将她护在怀里时就呼之欲出了。
她从来没想过来救她的人会是陶晏,就像那年无望的雪夜,看到远处那束光是向她而来时的感觉一模一样。
可她还没来得及捕捉细细揣摩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情绪,敲门的那双手就消失不见了。
如今唯一肯靠近她的人也选择了远离,她不怪更不怨,甚至理解他。
她这样麻烦又一身烂账的人谁不怕谁不厌烦呢?就知道会这样。
席英盯着桌角空了的水杯,突然想起好像已经很久没有自己打过水了,当意识到这点时,她才惊觉自认为很牢固的城墙还是被人在潜移默化中攻破了,她笑着摇摇头,不该这样。
其实她是个适应能力特别强调整心态特别快的人,不过两天时间,被别人养成的所有好的不好的习惯已经被她完全纠正回来,速度可以说惊人。
这还得益于张兰芳的作妖功劳,让她从小就学会怎么应对她的各种刁难,是以练就了一身变色龙的本事,可以因外界环境的给与的反馈而随时为了适应而做出改变。
她也不是一无是处嘛,自己的抗压和心态可全都是她一手锻炼出来的。
自打老家一别,陶晏就好像急于跟她划清界限似的,以前但凡有她参与的所有事项全部退出,小到中午一起吃饭,课间探讨题目,还有晚间值日以前她的那份全是他做,她只负责在旁看她的书,大到小组实验和小组课题。
没想到陶晏连他自己组的学习小组都退出了,当初组这个小组的时候好多人都想蹭学霸的光加进来,都没有拉人小组成员瞬间就到达10人上限了,可他特意留了一个名额问她要不要加入,她正好没处去也不想浪费精力去做没有提升的作业,就欣然同意了。
现在小组没了陶晏,组员都对月末例行统考没抱有希望,毕竟她们组再怎么竞争也争不过陶晏那组。
平时有陶晏在席英都懒得做,需要她搭把手她才上,空档时间她都在看高二下学期的书,现在陶晏去了别的组,其他人只想随意对付混到达标分就行。
可是每次月末那场数学课题比赛是有奖励的,以前不管是碍于陶晏还是其他组员也很给力,反正席英每次都能拿到,她可不想断了这不要白不要的收入,地球并不是离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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