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节(2 / 3)
无论她如何怨怪父母的不公平,但从内心里她从来没有因此讨厌过这个弟弟,她想亲情的纽带终究还是神奇的。
手心被睫毛轻轻刷过,她的手被弟弟拿开。
两人再次四目相对,时锦程颓然坐回椅子中,默默伸手揪着时锦南大衣上的牛角扣。声音沙哑道:“姐,我是真的很爱美含,我们在一起了四年,我心里很清楚,她就是我这一生想要守护的人。”
不知为何,听到这些话,时锦南眼眶温热,喉头突然就哽住了。
少女时期她也幻想过未来能有一个男人这么对待自己,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看多了母亲的无奈与父亲的蛮横,她那颗日渐冷硬的心似乎也没有了任何波澜。
无数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时锦南躺在黑暗中,闭上双眼努力幻想爱情美好的样子,可无论她怎么努力,心里再也不曾有少女时期的悸动了。
这些年,她也不是没被人追过,但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后来某一天午夜梦回,她突然明白过来,是心动呀。
才二十七岁的她,那颗心脏的年龄却好像已经到了六十岁,除了每月工资到账能让它跳动几下,其余时间都如死了一般。
后来时锦南才发现她好像丢了三样东西:多巴胺、血清素与内啡肽。
那些能让她产生快乐的东西,不知何时离她而去了。或许是父母日积月累的偏心,也或许是随着年龄的增长,她的身体本能的把那三样东西淘汰了。
时锦南察觉到自己眼中即将有东西滑落,她迅速转身走向墙边的行李箱,把箱子放倒在地,在努力憋回眼中泪水后,才蹲下打开行李箱。
她先是拿出两瓶白酒,“我给爸买了两瓶他最爱的白酒。”
把酒放到地上后,她又拿出一个红盒子,“这是我以前承诺给妈的金镯子。”
说着她把盒子放到白酒旁边,又翻出一对看起来就不便宜的情侣手表,“我不知道你们两个喜欢什么,就买了一对情侣手表。”
时锦程走过去蹲到她旁边,看着那些均都上万的东西,张了张嘴,最后才说:“何必买这么贵的东西,爸妈可从不曾对你这么大方过。”
“爸一向不喜欢我,我只有买了这些东西,他才会对我态度好点。”时锦南语气淡淡,随后合上了行李箱。
时锦南说的没错,当时锦程把这些东西拿到客厅,说是姐姐给他们带的礼物后,时国强那张严肃的脸上终于有了笑容。
只见他拿起一瓶白酒,仔细打量,半晌才笑呵呵表示:“看来,你姐这次倒是用心了。”
远处拿着换洗衣物正准备去浴室洗澡的时锦南听到这句话,脚步顿了一下,而后继续向浴室走去。
哗哗的水声迎头浇下,时锦南把头发拨到耳后,仰起头任由温热的水浇灌在洁净光滑的脸上。
紧闭的眼角终于有液体滑落,有了第一滴,很快便有第二滴,第三滴……
时锦南突然就哽咽出声,那压抑的哭声混合着水声流进脚边的下水道里,除了她自己,无人知晓。
吹干头发回到房间,习惯性拉上厚重的窗帘,房间里霎时间陷入一片黑暗,这样的黑暗让时锦南觉得心安,她掀开被子躺了进去,背角有阳光的味道,想必这床被子是母亲刚为她晒好的。
可能是因为今天要回来,她昨晚又失眠了一夜,在暗夜中一直睁着眼睛到天亮。现在终于到家了,她那颗不安的心反而平静下来,有了浓烈的困意。
再次醒来时,外面天都黑了,她拿过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看了一眼,已经六点半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弟弟时锦程地声音传了进来:“姐,你醒了吗?”
时锦南放下手机,坐起身打开床头小灯:“醒了。”
时锦程闻声推开房门,“晚饭做好了,起来吃饭吧。”
“嗯。”应了一声之后,时锦南掀开被子下床,随意披了一件外套就走了出去。
餐厅里并没有准弟媳的身影,她仰头疑惑看着弟弟。
时锦程会意,低声解释:“她爸妈不允许她在这边过夜,下午就把她叫回去了。”
看来薛美含有一对很爱惜她的父母,都到谈婚论嫁的地步了,依然那么保护她。时锦南低垂着脑袋,眼眶泛酸,心里突然很羡慕这个准弟媳,哪怕父母对她的好有人家十分之一,她都是满足的。
时锦程没有发现她的失落,大掌抵在她的后背,把她朝着餐桌那边推。
时锦南被背后的力量一路推到餐桌旁,可是父亲还没有坐下,她有些犹豫。家里的规矩,一家之主不先坐下动筷子,她这个女儿是不能坐下吃饭的。
她记得小时候有次放学回家因为太饿,等不及就拿了一个馒头吃。下班回到家的父亲看到她手里的馒头,当即就发了火,骂她没有规矩,不知道尊重长辈。
当时的她委屈到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硬是不敢哭出声。自那之后她再也不敢先父亲之前吃饭了,纵使饿到心里发慌,她都努力忍着。
上大学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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