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节(2 / 3)
在狰狞跳动,与前次在玉门关一样。
难道说,是距离这个阵法太近了,导致山河社稷图受了影响?
阿南的手指颤抖地抚上自己臂弯的旧伤,目光忍不住看向旁边的傅准。
似乎是感觉到了她的目光,他半睁半合的目光略略一转,向她看来。
刚刚还要将她置于死地的这个男人,此时瞧着她的眼神不可谓不温柔,甚至还带着一丝笑意。
只是阿南觉得那笑容诡谲极了,当日曾短暂闪过她心口的莫名不安,又再次涌现。
是巧合吗……
阿琰的山河社稷图,与她身上的旧伤,不偏不倚,再度同时出现。
鬼域照影(1)
“杭之,”阿南拥着朱聿恒,抬头唤了韦杭之一声,“你先带人退出去,我与提督大人……有事要与傅阁主商议。”
韦杭之踌躇地看向朱聿恒,只觉殿下与阿南这当众依偎的模样不太对劲,但见背对着他的朱聿恒也抬起手,示意他退下,才犹豫转身,带着众人一起出外,还将炸出了缺口的青石门也扶了起来。
洞内只剩了虚弱的三人,松明子照得周身云母青碧炫紫,迷离诡异。
局势危急,阿南也不客气,强忍四肢伤痛,单刀直入便问傅准:“傅阁主,殿下身负山河社稷图之事,不知你是如何知晓的?”
傅准抚胸调息,道:“我舅舅亦遭此等恶法缠身,我对此事岂能不关注?再者皇太孙殿下若有不豫,总有万民关注,结合起来推测,我想该是如此了。”
他说的话也算在理,朱聿恒慢慢地缓过一口气来,艰难地挺直身躯,靠在云母壁上熬忍自己血脉的剧痛,声音低哑:“既然这样,你可知我为何在此时发病?”
“此处距离阵眼不远,再者南姑娘适才为了给殿下发送信号,曾经引动过阵法,可能阵心的母玉因此受震,才引动了殿下身上的血脉应声而动。”傅准气息还是不稳,神情却已自若,“殿下可以再想想,比如在破其他阵法时,是不是也曾被影响过?”
阿南紧盯着傅准,一字一顿道:“可在玉门关水道,山河社稷图也发作过一次。”
“当时情形如此紧急,殿下于瞬息间冒险止住巨大机括,就算身上没有山河社稷图,也会有所损伤,触动筋脉旧伤更是情理之中。”傅准淡淡道,“又或许,那处阵法亦是我祖母所设,与地下阵法隐隐有牵连,因此而触动也不一定。”
他的解释滴水不漏,听起来甚有道理。
朱聿恒又问:“傅阁主,你与阿南同行探阵,本应互帮互助,为何在如此情境之下,欲行杀害同伴之事?”
傅准轻抚胸口,神情淡淡地望着阿南:“正因为如此情境,我以为自己活不了了,所以我得带走她,好对死在她手下的拙巧阁兄弟有个交代。”
见他理直气壮,阿南冷笑:“你奉朝廷旨意,不想着破阵,只想着我与你阁中的私怨?”
“谁叫我出身江湖,惯用江湖手段行事呢?”傅准掸去衣上沾染的云母碎片,唇角竟还有一丝笑意,“实不相瞒,圣上与太子曾嘱咐过我,一切以社稷百姓与殿下安危为重,只要于殿下有利,不惜一切,无需顾忌。适才我本以为今日要死于此处,觉得南姑娘这样的女海盗,出身匪窝,又与海客乱党有众多纠葛,留在殿下身边总是个祸害,还是及早清除掉为好。”
阿南冷笑一声:“傅阁主如此忠君爱国,却怎么明明对这地下阵法了如指掌,却还一直瞒着殿下不肯指明,害得这么多人四处劳顿,身陷险境?”
“我所知的一切,早已清楚明白告知殿下了,包括地图、手札等一应物事也都交于你们看过。下方的密道口诀,是我小时候母亲教的,可没到这里之前,我从未曾将二者联系起来,只是在进洞后看到面前刚好是十二个洞窟,形状一如荷叶,才偶尔想起了记忆中的歌谣,供你尝试。”摇动的火光之下,傅准神情比口气更云淡风轻,“至于照影,我心下有这个猜测,但毕竟只听过传说没有确证,没有把握的事情我自然也不会特意提出,只提前带了薛氏兄妹过来,以免万一我猜对了,不至于贻误大事。”
阿南揉着自己的关节,感受着体内尚未消除的抽痛,因为他滴水不漏的回答,只觉得一阵无处发泄的郁闷。
洞内陷入短暂的沉默,最终是朱聿恒转了话题,道:“既然如今险境已过,还望傅阁主以后谨慎行事,别再行此内讧争斗之事。”
“多谢殿下提点,在下谨记于心。”他似笑非笑地望着阿南,道,“还望南姑娘也不计前嫌,只要你并无异心,以后咱们就共同进退,融洽相处。”
一股恶心劲儿直冲天灵盖,阿南狠狠剜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没搭理。
傅准没有提他们两人串通好骗自己阵法路径的事情,他们也没有提他暗怀鬼祟之事。
毕竟,如今至为重要的是摆在面前的照影阵,其他一应事宜,都只能推后再说。
具体地点既已找到,众人开始商议破阵之事。
“看这两条道路倾斜延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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