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节(2 / 3)
准备用来撬棺盖的扁头铁棍,想要拨开这些怪异的东西。
但随即,她的手就被叉钩挂住了衣袖,稍一借力,后方的皮绳便借助惯性弹起,轻微的啪啪连响声中,瞬间旋转缠缚上葛稚雅的身躯,最后尾部倒钩飞起,瞬间勾住她的衣物,将她系缚得严严实实。
若只是一根皮绳,葛稚雅或许还能挣脱,但此时几十上百条密密匝匝飞速而来,又在瞬息间缠上她的身躯,如蛆附骨,她就算再怎么跳跃挪移,最终全身缠绕着严严实实的皮绳,如一条正在吐丝的蚕,失去平衡倒在了地上。
眼看下面陷入一片沉默的黑暗,只剩葛稚雅沉重的呼吸声,蹲在他们身后的韦杭之有些诧异,脱口而出:“这么快?属下去看看?”
“别,再等等。”阿南抬起手,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还没等她的手放下,塔底的地面上,忽然火光一红,葛稚雅全身忽然燃起无数簇细小火焰,诡异跳动。
跳动的火焰转瞬间闪遍了她的全身,细长的皮绳在火焰的炙烤之下,立即根根崩断。
葛稚雅挥落一身的铁制钩叉,目光冷冷地向上面看来。
她身上还有两三簇小小的火焰尚未熄灭,却似乎毫不惧怕,开口问:“是何方小贼,躲在这里装神弄鬼?”
她的声音清亮稳定,早已不是假装太监时,那副口舌僵直、拙于言辞的模样。
见她已经发现了他们的藏身处,阿南也无意再隐藏,一旋身跃上栏杆,朝下方的葛稚雅一笑,说道:“卞公公,你现在的声音不是挺好听的吗?二十年来天天口含麻核过日子,可真是辛苦你了!”
塔影夕照(2)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葛稚雅冷冷道,“我不过是经过此处,想进新落成的雷峰塔看看,什么公公不公公的,从何说起?”
阿南“哦”了一声,问:“既然只是路过,为何要带着铁棍,穿着黑衣,藏头露尾?”
“我一个女人走夜路,自然要带个防身的东西,遮掩着点儿,难道这还犯法了?”
“这倒也是,寻常女人当然得小心点。”阿南说着,挥手间流光闪现,她从栏杆上直跃而下,笑吟吟说道,“可你这样独行天下无所畏惧的女人,就不一样了……”
话音未落,她右手急挥,雪亮流光向着葛稚雅直扑而去。
葛稚雅挥手疾挡,可她的动作怎敌得过那光华一闪。
尚未看清扑来的那点光亮是什么,她脸颊已然一凉,脸上的蒙面巾已被阿南扯掉。
塔内光线阴暗,门又被关上了,本来极为黑暗,但此时窗外雷电劈过,光线透过门窗,陡然让塔内一片明亮,照出了葛稚雅的容颜。
阿南离葛稚雅不远,清楚看到她皎洁的面容,眉眼甚为清秀,身材娇小玲珑,年轻时想必也是个动人的少女。
阿南收起臂环,朝她一笑:“哎呀,姐姐你长得不丑呀,整天假扮太监,不觉得太浪费了?”
葛稚雅见她如此难缠,又察觉塔内必定还有她的同伙,转头就走,脚步迅捷地扑向塔门。
“别走啊,让我好好看看你手腕上的伤——”阿南立即扑上去,声音陡然变冷,“就是萍娘送你桃子时,看见的那道!”
葛稚雅扑向塔门,想要逃出雷峰塔,耳后风动,阿南臂环中的丝网已经激射而出,向她罩去。
上次在楚元知家中,她为脱困而拆解了丝网,此时虽已装了回去,但依然是丝带形状。只见二十余条雪练激射而出,如同条条灵蛇缠上葛稚雅的四肢与身躯,将她那本已扣在门上的手一把卷住,扯了回来。
葛稚雅见机极快,趁着她一拖一拽之际,身体斜倾,左脚蹬在沉重塔门上,在阿南将她拖拽回来之时,反客为主回身疾扑,那被捆缚住的手臂猛然颤动,点点火光再次自她身上跃现,甚至还因为她前扑的姿势,驱使散乱火点顺着精钢丝带向阿南蔓延扑去。
眼看雪练在灼烧之中将成火蛇,阿南不得不抬手撤掉精钢丝,那上面全是火焰,已经无法收回。她疾退两步,左手在臂环上一卡一拍,只听得哗啦啦声响,二十三条带火的钢练全部脱离臂环,落在了地上。
但在扯动葛稚雅手臂的一瞬之际,阿南早已看清了她手上的疤痕。
那是一道狰狞的陈年旧伤疤,和卞存安手上的一样,横劈过腕骨上方,甚至连手腕内侧都有伤口。
可以想见,当年若没有她母亲在关键时刻拦下,这只手绝难逃掉一刀两断的下场。
阿南的左手按在臂环上,冷冷看着她,说道:“葛稚雅,乖乖束手就擒吧,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
“哼,你说抓我就抓我?”葛稚雅一抬手,又是一片火花落在青砖地上,青蓝的妖火轰然绽放,“年纪不大,口气不小,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阿南闪身避过她袭来的火花,冷笑道:“杀人全家还敢拒捕,我看你的本事也不小。”
“小姑娘,无凭无据,可不要随便污蔑别人啊!”葛稚雅揉身扑上,身上携带着明灭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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