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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子斗(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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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那是沉晋的人!”

柳浮屠靠听墙头猜出了沉潋滟的父亲是谁,皇帝的近侍统领还能有谁?沉晋,拥有与凭翊卫指挥使同等的权力,他麾下的宫廷卫和凭翊卫一样,是皇帝的左膀右臂,他就相当于皇帝的眼睛耳朵,全天下的情报都在他手里把着。

沉晋手下的宫庭卫虽然没有凭翊卫的高手多,却也皆是训练有素的练家子,皇帝侍卫,再差也比寻常江湖人厉害得多,沉晋出了名的睚眦必报,师祁芸杀了他的人,还不得被他盯着报复?

“就算是皇帝的人,我也照杀不误。”

师祁芸回头看向屋内,眼神愈发坚定。柳浮屠终于察觉到什么,盯着她,质问:“你根本就不是来杀陈家灭口的,你到底什么打算?”

“不,我是来灭口的,不过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是来灭想害陈家人之人的口的。”

“为什么?沉晋可不是你想杀就能杀的,他在皇宫,离我们有海天之隔,你怎么杀他?”行走江湖多年,聪明如柳浮屠,一下就猜出是谁要灭陈家庄的口。

师祁芸拔下一片叶子,留在指间把玩着,“既然知道了要灭陈家庄的幕后指使是沉晋,沉晋身为皇帝的狗,却与主人的敌人有勾结,你说皇帝知道了此事后,会如何做?”她两指捏着叶片,笑看柳浮屠,用叶子挑起她的下巴。

此刻少年娘双眼越是纯真无邪,便瞧得柳浮屠越是浑身发寒,“会先杀了沉晋,再杀我义父。”

师祁芸露齿一笑,拍手欢快道:“对了哈哈,先杀狗再烹狼,自断一臂,换一个仇敌的消失,于她不亏不赚,于我,却是一石二鸟,百利而无一害。”

她这番话不清不楚,听得柳浮屠云里雾里。“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师祁芸眼神陡然狠厉,“我要杜无绝把阿姊还给我!我要他为沙城被害的百姓和玉霄宫所有门人偿命!我要七绝门凋零没落!我要天下间的恶人不得好死!我要……我要……我要寻到幻姐姐的下落……”

她疯魔似地呢喃着,翻越院墙往外跑,柳浮屠回头看看屋内,犹疑该不该趁此刻替她杀了陈敢儿,权衡再三,还是放下了杀念,翻墙追师祁芸而去。

半个时辰后,皇宫深庭之中,收到手下飞鹰传书的沉晋得知老家府院出了事,从午门赶回宿所,写就两封书信,一封是催杜无绝加紧动手,另一封则是发动私下结交的武客,让他们一同赶过去处理了此事,还觉得不稳妥,于是求见皇帝。

临近龙驾,故意抹脸痛哭,皇帝问他何故如此,沉晋诉苦道:“陛下不知,臣膝下唯有一女,自小养在故处,因臣之职务,父女总不得见,日前女儿来信,勾起臣思乡之念,臣年事已高,不晓得还有多少时日活头,特请陛下恩准,让臣告老还乡,享一享所剩不多的天伦之乐。”

皇帝笑道:“宫庭卫还要你来操持,何必引退?你想与家人团聚,这还不简单,寡人派人将你女儿接到皇城来不就好了。”

“臣久居前朝,怕还是聚少离多。”

皇帝想了想,道:“那寡人就在宫中给她安个差事,这样,你可绝了辞官之心了?”

“臣女二十有五,怕是过了在宫中任差的年纪,况且她尚未嫁人,臣怕……”

沉晋是知道皇帝好女色的,又不忌血缘,二公主便是离妃和外邦男人所生之子,虽非血亲,二公主却是皇帝亲力亲为得来的,也算是半个骨肉了。作为皇帝心腹,沉晋当年自然也参与了此事,那是她办完祭坛亲手烧死亲生女儿的当夜,他按吩咐找来一个外邦男人,杀之取元阴,将得来之物灌在用虎杖草煮了一个时辰才变软的竹管中,奉给皇帝,而后守在殿外,听了一夜的莺莺之声。

虽未亲眼瞧见,沉晋自己也猜了个七七八八,皇帝如何握着那两指粗的竹管送入离妃体内,又如何将指头顶入竹管,一步步把元阴之液往离妃胞宫里推,直至一滴不落地全灌进去……她将高枕垫于离妃身下,一面继续肏她,一面以另一只手按摩其腹部,助她受孕。二公主就是这么来的。

也就是那夜,沉晋大受震撼之余,起了将尚年幼的女儿送给皇帝作妃子的念头。

他不在意皇帝是女子,更不关心自己女儿愿不愿意,他要的只是攀龙附凤,才不管这龙凤是母是公是女是男,只要能让他更上一层楼的,他无一不想投其所好,谁不愿意做国丈当皇亲国戚?

“既然如此,若她愿意,寡人可以纳她为妃,一来你不必辞官,二来……”皇帝将沉晋的以退为进看在眼里,没有训斥,顺着他的期望说道,“二公主下落未明,离妃身子骨弱,不便再生养,寡人正好需要一位新妃子为寡人生个后继储君。”

沉晋闻之大喜过望,面上强忍着欣喜没有表现出来,继续捂脸痛哭,感激涕零地跪下叩首:“臣叩谢陛下龙恩!也只有这个法子了,臣这就派人将女儿接进宫来侍奉陛下。”

沉晋退出殿,与前来禀事的萧瑟擦肩而过,同她不咸不淡地打了招呼,一改往日卑微讨好之色,萧瑟只觉奇怪,问了皇帝才知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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