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节(3 / 3)
出岫,炉香斜袅,他心满意足的替怀中娇妻掩好衣裙,只觉她眉宇间的慵懒就似那娇花的藤蔓一般,紧紧攀住他的心。
“夫人,舒畅乎?”沈同晏抵住陶知影的额头,歪缠着问道。
陶知影没好气地掐他:“堂堂侯府世子,这是在说什么不知羞的歪话?”
沈同晏随她掐捏,只坦然道:“敦合乃人之大伦,兴之所起,便不应拘于时辰地点,当及时行乐才是。莫非要学那些个迂阔的腐儒?”
见陶知影仍鼓着嘴,沈同晏忍不住轻啄檀口,打趣道:“娘子教训得是极,为夫若再欲行周公之礼,应择黄道吉日,选一佳景良辰,再以手书告之,经夫人应允后方可行事,如此,夫人可称心?”
陶知影也被他逗笑,媚眼轻撩:“既夫君如此知礼,妾身便牢牢记下了,只盼夫君莫作那失信之人…”
沈同晏“啪”地拍了她一记臀部,故作威胁道:“敢短了我一餐的吃食,我便让你夙夜无眠。”
陶知影恹恹地噤了声,心知他是真的做得出来。
沈同晏爱极她的小样子,圈着她呢喃道:“人道闺房情趣,甚于画眉…明日我为夫人描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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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母…”
素日总是沉着威严的帝王,此刻面带殷切地唤着眼前的道人,那是他于无数个钟鸣漏尽的深夜所思念的人。
他五岁起便离了藩地,懵懵懂懂地被选作了皇储,自此开始二十余年的寄篱生活。
资善堂严肃压抑,日日尽是经吏诗赋,各种御集要略接续讲读。
而对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东宫也大得仿佛像是要吃人的古兽,每一处的暗影里,好像都隐伏着侦视自己的眼睛。
他每次一靠近东宫,便觉得巨大的黑暗平伸在他的脚前面,而自己一走进去,便会被那黑暗席卷吞没。
他进习牧民牧吏之术,被教导如何锐意图治,何为福泽天下,仁及草木…可他觉得自己孑然无依。
他看到帝姬们在一起蹴鞠,那是他在藩地时也曾与小厮玩过的游戏,可是到了盛京,入了东宫,他便被要求要规行矩步,持重守静。
宫中的几位帝姬都对他不屑一顾,嘴里喊着四哥儿,心中却从未把他当作自己的侄儿。只有太后娘娘宫里的令福帝姬,真心对他好。
他刚入宫那年,令福帝姬还未出降,先帝与太后舍不得让她太早嫁出宫,便一直留到了二九年华。
十八岁的帝姬清丽无双却又聪慧狡黠,顽皮甚至耍赖,活像个长不大的稚子。
她第一次见他,便调皮地冲他眨眼,亲昵地唤他易哥儿。
她总会去东宫找他,嘻嘻哈哈地与他逗弄作耍。在他午睡小憩时用毛笔笔头的软毫挠他鼻孔作痒,待他要去资善堂前故意藏起他的书贴,害他着急…
只有在她银玲般的笑声充斥东宫时,那座沉闷冷清的宫殿才似有了暧意。可以说,入东宫后,他少有的欢畅便都是令福姑母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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