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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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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

恨那些人将周玘折磨至此。

褚昉眉目生了冷意,一步跨出去,挡在妻子身前,挺阔的身形完全将她笼罩,看着走近的周玘,“周少尹所为何来?”

周玘如何知道陆鸢离京的日子,还特意赶来相送?

“褚相。”周玘对他行礼,不紧不慢地解释:“听昭文说,褚夫人今日远行,作为故友,特来相送。”

褚昉目色更沉,今日幸好他跟圣上告假来送陆鸢,他若是不来,岂不是叫周玘钻了空子来卖乖?

“周少尹有心。”褚昉并没移开身子,也不打算给陆鸢和周玘说话的机会,转身对陆鸢说:“不是还赶时间么,早些去吧。”

陆鸢也知自己再多停留下去只会让气氛更微妙尴尬,点头答应下,对周玘拱手道句谢,跃上马正要走,又听身后一阵朗笑。

“哎呦,真热闹啊,褚相这是送夫人出门呢?这么大架势,前呼后拥的,当真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呀。”

灞桥外素来是送别之地,也有许多官员在此送旧友赴任,张必也在其中,且已关注陆鸢一行很久。

张必本就对褚昉有意见,一直想将他排挤在政事堂之外,此次改革丢了实实在在的相权,更对褚昉恨之入骨,背后说起褚昉总骂他“国·贼”,这次碰见陆鸢出行,自是要奚落一番。

他的话太难听,陆鸢不由看向他颦了眉,商队几位康姓表哥也面带不快,看向张必。

什么叫鸡犬升天?谁是鸡犬?

褚昉本就为周玘的到来有些不悦,偏张必在这时候跑来文绉绉地骂他妻子。

他信步朝张必走过去,面色虽冷,却没别的情绪。张必毕竟为官多年,又曾是天子近臣,并不惧怕褚昉,料想他顶多就是与自己争辩几句,无甚作为,难道他堂堂紫薇令,新官上任,还能以上欺下,打他一顿不成?

“鸡犬升天,你这是在骂我夫人?”褚昉看着他,严肃地说。

张必忙摆手狡辩:“哎呦,褚相多虑了,不过一句闲话罢了,哪里就是骂了,褚相身正不怕影子斜,可别心虚往自己夫人身上揽骂名啊。”

褚昉笑了下,“可我就是觉得你骂了,怎么办?”

“褚相这般胡搅蛮缠,我也没办法。”

张必状似无奈地摊摊手,忽然腿弯被人踢了一下,一个踉跄跪在了人前,想站起来,但那一脚很重,他一时竟疼地站不起来。

“褚昉,你别欺人太甚!”

张必恼羞成怒,站不起来又嫌跪着丢脸,索性翻个身坐在地上,指着褚昉破口大骂。

“你骂我,我踢你,如何欺你?”褚昉不与他玩文字游戏,直接一脚下去叫他丢了人,“张必,你我朝堂恩怨,总拿我夫人出气,这就是你的能耐?”

“再有下次,就不是踢你这么简单了。”褚昉肃色看着他说。

“你以上欺下,我要向圣上弹劾你!”张必恼红了脸。

“你去。”褚昉对他说,“看我踢你,是不是犯了律法。”

张必环视四周,许多官员都在看他,连周玘也在其中,他果真向圣上告状哭诉,说褚昉无缘无故踢他一脚,说轻了不足以让圣上惩戒褚昉,说重了,有这么多人看着,倒显得他故意讹诈诬陷。

褚昉没再理他,回头见妻子还未走,朝她迎过去。

“你在朝中一切小心。”褚昉走近了,陆鸢却是对他这样嘱咐了句。

褚昉心头一触,嗯了声,再要交待她万事别逞强,有难处就递信与他,却见她对着周玘遥遥拱手抱拳。

像是作辞,又像是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明天就是除夕了,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兔年大吉大利!

打破习惯 ◇

◎褚昉正不动声色打破她的习惯◎

陆鸢离开几日后, 褚昉收到了信,不是陆鸢递来的,是长锐, 他之前交待途中若有变故, 无论大小,定要写信告知他。

长锐信中并无他事,只说了陆鸢一行临时更改路线,前往并州晋阳接应其他商胡,大概会停留几日。

并州乃龙兴之地, □□起事根基所在, 素有北都之称,繁华不输长安,故而也聚集了不少商胡。之前幽并两州杂胡叛乱,虽很快被镇压下去,但当地官府对居留的杂胡加强了控制, 百姓仇胡之心大约不输长安, 那里的商胡必然生存艰难,陆鸢去接应本无不妥,但她商队中颇多胡貌者,成群结队入晋阳,定会引起当地官府和百姓警戒, 万一被不问青红皂白的误伤……

想到这里,褚昉立即给在晋阳府当差的旧部去了封信,挂了加急。

长安至晋阳, 八百里加急信两日可达, 陆鸢一行无事最好, 若有事, 他的信应该来得及解她一时之困。

陆鸢也虑想到带领数百人前往晋阳的后果,为尽可能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决定轻装简行。

她与诸位表哥商量过,决定商队大部原地驻留等待,她只带几个没有胡貌特征的护卫和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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