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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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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昉的茶点完,周玘的茶早凉了,陆鸢直接倒掉,说:“我再给你点一盏。”

周玘阻下,“我自己来。”

陆鸢笑了笑,没有争抢。

褚昉眉心又是一皱,手中的茶顿时没了滋味。

“周公子不忙么,怎有心思来这里喝茶?”褚昉状似漫不经心寒暄道。

周玘手下未停,从容点茶,“今日休沐,来访故友。”

褚昉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朝事,一盏茶喝完,恰巧见周玘点好了茶,正要接过夹子再挑一块茶饼,见周玘将茶推给了陆鸢。

“喝热的。”周玘笑说,似是自然而然的习惯。

褚昉手下一紧,捏碎了茶盏。

周玘早就注意到褚昉的情绪,此刻也不再顾虑,直言道:“安国公,你与凌儿已经和离,望你以后行事,注意分寸,莫再将她搅进闲言碎语中。”

褚昉看向周玘,目中的光似深海里的漩涡,看似平静却能毁灭一切。

他与陆鸢已经和离?他行事失了分寸?到了周玘有资格正告他的地步了?

不娶新妇 ◇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

褚昉的茶盏碎了, 陆鸢为他换上一盏新的,约是怕他再不小心捏碎,新换的茶盏看上去很结实, 厚壁铁釉, 与陆鸢和周玘所用轻盈的月白葵花盏格格不入。

褚昉越看越不顺眼。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周玘便与他寒暄起来,或论民生,或谈先贤,或讲文章, 气氛倒也不似起初尴尬。

因他们谈的不是生意, 陆鸢便不置一词,安静地坐在一旁,为他们添茶。

周玘看上去注意力不在茶水之上,与褚昉从容谈笑,手下却没有一刻停过, 不曾让陆鸢独自点茶。

一切都是那么自然, 没有半点刻意和炫耀,好像是经久而成的习惯,融进了骨子里,又不经意地自举手投足之间流泻出来。

好像这一切,在他们看来是坦坦荡荡、光明正大的寻常事, 无须避讳褚昉这个外人。

褚昉品着茶,回应着周玘的话,目光却总是落在茶案上, 那配合着点茶的两双手。

“我还有事, 先走一步。”

褚昉似饮酒一般, 一仰头灌了最后的茶, 放下茶盏,一刻未再多留。

“安国公慢走。”

陆鸢和周玘都站了起来,揖礼送客。

褚昉已走到门口,听闻陆鸢的话,回头望她。

她和周玘站在一处,俱是清嘉儿郎装扮,并美容观,有如连璧。

褚昉目中的光沉了一沉,回礼拜辞。

出了三月茶庄,打马缓行,却漫无目的。

难怪她对周元诺念念不忘,原来有些陪伴已融进了骨子里,要她忘了他,约是剔骨之痛。

她眼里、心里、骨子里,都满满当当装了一个人,难怪会对他视而不见。

罢了,和离书已成,他已不是她的夫君,他又何必执念于一个眼中心中无他的人?

褚昉一走,茶室里的气氛顿时轻松起来。

陆鸢耽搁了半日,确实要核算账本了,移步书案后,专注地看着账本。

周玘则站在旁边,有时帮她研磨将干的墨水,有时只是低头看着她专注得偶尔眨一眨的眼睫。

待她坐了约有半个时辰,便夺了她的笔,要她站起来活动活动筋骨。

陆鸢满足地伸个懒腰,看向周玘时总是眉眼含笑,却嘱咐:“以后不要那么耿直,更不要因为我的缘故得罪安国公。”

周玘笑了下,道:“我的话可有半分错处?你们确实已经和离,他今日这趟来的冠冕堂皇。”

说是送东西,差家奴不能送么?放在掌柜那里不可么?明明有许多办法,他却选了最尴尬、最易惹事生非的办法,居心不良。

陆鸢看周玘半晌,似在寻找什么变化,笑说:“士别三日,刮目相看,古人诚不欺我。”

又道:“说是这般说,我也不想你多出来安国公这么一个劲敌。”

“放心吧,他要是想为难我,不会等到此时。”

从仅有的几次来往看,周玘觉得褚昉不似那等口蜜腹剑的阴险小人。

陆鸢沉默片刻,没再说话。褚昉拿她与元诺的旧情威胁她时,她确实怕褚昉不择手段毁了元诺,但经此次误会,她明白是自己想错了。

且他终究写了和离书,明明知道她对他心怀愧疚,只要他开口要她留下,她出于补偿定会答应,他却没有这样做。

那他必是已经决定彻底了断。之前不甘心的时候都没有暗害元诺,如今已然了断,应该确实不会再对元诺不利了。

周玘见陆鸢似是心有所忖,却从她容色看不透所虑何事,顿了顿,问:“凌儿,我想知道,你们为何和离?”

他早已察觉褚昉对陆鸢动了真心,也知如此下去,陆鸢迟早有一天会为他所动,却没想到,他们会突然和离。

坊间有说安国公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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