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1 / 2)
为什么偏偏是自己有泪失禁,好多时候他也不想哭的啊,难道这也值得嘲笑吗?
可时间一天天过去,十一年前的往事被形而上的句号捆住上锁,陆钧行窝囊得找谁倾诉都像是在没事找事。
大家肯定会问他,那你当时为什么不反抗啊?那你为什么不再早点告诉老师?为什么发生了这种事情,还要瞒着你妈妈呢?
陆钧行眼眶里的泪水涌动着、沸腾着,他恨不得把所有旧事重提的痛苦,通通加热烧开,变成蒸汽赶快挥发掉。可是没有用,那段经历已经黏进不可改变的过去里,构成了的自己。
陆钧行用力把林云笙抱在怀里,渴求一个完美无缺、滴水不漏、吞噬了所有距离的拥抱。
他被啜泣弄乱了呼吸,音调没个轻重,捧起一点幼稚的倾诉欲,怀着天大的委屈吞下哭腔,期期艾艾:“林老师,有人欺负我。”
林云笙先是一愣,他想让自己维持勉强的冷静,但毫不意外地失败了。
“谁?”
“就今天下午发生的事吗?”
“是谁?”
“我认不认识?”
陆钧行摇了摇头,又把人抱进了怀里,这是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林云笙怎么能根本不问发生了什么事,就毫不犹豫地站到他的身边。
于是在得到默许后,陆钧行小心翼翼地探出一声呜咽,他的发泄绵延了太久,久到青春期都麻木了,缓慢生长地种子被活活催熟,此刻的陆钧行像初生的婴孩般,本能地寻求氧气,眼皮下滚动起雨水和闪电,不讲道理地开始放声大哭,
距离小学毕业遥遥六年过去,陆钧行再次把故事撕开一个缺口。七岁小孩受到一惊一吓都会眼泛泪花,再怎么忍耐也要有个限度,而藏在孝顺底下的恻隐之心,在今天终于重见天日:
——陆钧行还是忍不住害怕被抛下。
怕忽然有一天妈妈觉得他太麻烦,就会答应外公外婆的提议,把他过继给别人,害怕他在尚且懵懂的时候没了爸爸,哪怕后来自己努力长大了,也总是在给家里添麻烦,最终失去妈妈。
幼儿园的玩伴早就没了联系,小学六年自顾不暇,初高中忙于平衡工作和学业,朋友圈里都是业内前辈,微博上众口难调,陆钧行身边一个同龄的朋友都没有,他真的好孤单。
“林老师。”
“嗯?”
陆钧行觉得,像这种声声有回应的待遇太容易招自己上瘾了,他的泪腺再次死而复生。
陆钧行几乎语无伦次地慌乱道:“林老师,你别对我太好,我发觉我对你有很强的占有欲,但这其实并不健康,我知道的,你别不要我,我会努力改……”
“到哪种程度?”
“啊?”
“我说,你对我的占有欲到哪种程度了,”林云笙强迫陆钧行看向自己,“想把我关在家里?用脚链锁起来?只在乎你一个人?”
见陆钧行抿着嘴巴不敢吭声,林云笙知道自己大概猜对了。
他用指腹抹去陆钧行面颊上残留的泪痕。
“如果只是这种程度的话,可以。”
陆钧行脑袋一空,瞬间乱了呼吸,他的两只手锢住林云笙的肩膀:“林老师,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这有什么,我又不是无底线地惯着你乱来。”林云笙伸出食指跟眼前的小孩约法三章。
陆钧行的便签条从这段恋情的一开始,就在替林云笙建立自信心,如果陆钧行现在也需要一样起到同等作用的东西,林云笙不介意自己大方一点。
“第一,如果当天我有工作或者公事忙,你要乖一点,不准限制我的人身自由。”
“第二,我怕痛,会很容易没有安全感,所以你在对我做过分的坏事之前,要顾忌到我的感受。”
“第三,我被脚链锁着的时候,你必须陪着我,不许把我一个人留在家里。”
林云笙收起手,视线不自然地瞥向一旁,语气乍听之下居然有了几分撒娇的意味:“不然我会跟你闹脾气。”
陆钧行此刻像是注射了过量的肾上腺素,心跳又急又重,他暧昧地咬住林云笙的上唇,在得到对方回应之后,便让自己湿漉漉的疯狂,贪得无厌地从口腔向下蔓延至脖颈。
他们是两叶停在雨里的浮萍,彼此破碎,拥有的情感谈不上余裕,依仗着缝缝补补地自我安慰,历经不知意义的新日初升,然后掰出一点安身立命的爱,在某个寒冬的晚上,与愿意救赎自己的人,交换这份所剩无几的温热。
林云笙的喉间哼出几声喘息,一双水濛濛的眼睛在欲求里逐渐失焦。
觉察到对方想法之后,陆钧行低笑出声,他故意使坏停下动作,盯着眼前的年长者:“林老师,求我。”
林云笙皱了皱眉,懊恼地把人按到沙发,自己跨膝跪坐在陆钧行的大腿上,却被对方兜着腰臀,纵情地再往怀里抱了一些。
可林云笙不仅没有阻拦,反而还瘪了瘪嘴,顺着对方的意思,用黏黏软软的音调,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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