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2 / 4)
张脸轩然霞举,日角珠庭,与烛火中瞧上
一眼,便要让人心口乱蹦。
石清莲瞧见他缓缓单膝蹲下身来,用一双平静至极的眸光望着她,道:“石三姑娘有什么心愿,不若来拜我,这漫天神佛,皆不如我有求必应。”
石清莲没听出来他话语下藏着的深深寒意,反而心口一松。
她硬抗了两个时辰了,实在是快扛不住了,一见了沈蕴玉的人,她浑身的骨头都软了,她想站起来,但两条腿软若烂泥,根本起不来,只能用两只手臂撑着自己,勉强向前爬行了两步,正好爬在沈蕴玉身前,她堪堪收势,人是停住了,但一缕发丝向前荡着,撞在了沈蕴玉的膝盖上。
只不过是一缕发丝而已,一点重量都没有,但沈蕴玉还是觉得膝盖处骤然麻了一瞬,酥酥痒痒的劲儿顺着他的膝盖往他的身上爬,酝在他骨脉中,让他握着刀柄的手都缓缓攥紧。
而此时,跪坐在他面前的石清莲垂着头,用一只手撩过发鬓上垂落的发丝,唇瓣被她抿的嫣红,她似乎是觉得为难,声量放的越发小,随着烟雾一起缭绕开。
“夜深路远,劳烦大人特意跑一趟,清莲——”
她不知想到了什么,头垂得更低,沈蕴玉只能瞧见她嫣红的唇瓣一张一合,露出一点水泠泠的舌尖:“清莲麻烦您了。”
沈蕴玉只觉得胸腔处被一种奇异的感觉给填满了,充盈且有力,分明之前他还因为石清莲与江逾白在街上一起行走而生气,现在却又被安抚下来了。
他的长臂一揽,在石清莲的惊呼之中将她拉下来,让石清莲坐在他的面前,石清莲身材娇小,跪坐时恰好与他双目对上,但大概是不好意思看他,故而石清莲偏过头,只轻轻将微凉的脸埋在了他的脖颈间。
忙碌了一日,沈蕴玉身上不见汗气,只有男子身上蒸腾着的骨热劲儿及淡淡的血腥气,石清莲把脸贴上去的时候,听见沈蕴玉声线平和的问她。
“沈某不大懂。”他说:“石三姑娘与江大人便可解这难耐之事,江大人也不会察觉此毒,为何,石三姑娘要特意来寻沈某一个外人呢?”!
他喜欢别人摇尾乞怜
寂静的夜色下,香火缭绕的佛堂里。
沈蕴玉抱着人,狠狠地出了一口恶气。
石清莲把脸埋在他的脖颈间,似乎被沈蕴玉的话逼急了,哽咽着说了一句:“大人,大人见谅,是清莲无礼,日日劳烦大人。”
“本便是沈某之责,沈某并未嫌夫人日日唤某。”沈蕴玉的声音依旧平缓,仿佛没有任何波动,他道:“沈某只是想不通,为何夫人与江大人之间薄凉至此,夫人自假山之日后,便一次都未与江大人同房吗?”
石清莲快被沈蕴玉逼疯了。
佛堂地面上映着他们俩的影子,一个抱着一个,男子长臂一揽,女子便无处可逃,偏生这人还一本正经的问着这些话,她只能抽噎着回:“夫君,夫君并不喜我,我亦是,近日才听我家中的嫂嫂提及,夫君本便是喜欢康安帝姬的,只是,只是后来阴差阳错才娶了我,故而,他不常来看我。”
“原是如此,怪不得夫人只能来找沈某舒缓。”沈蕴玉长长的“噢”了一声,似乎当真为石清莲烦忧一般,道:“那石三姑娘日后打算如何做呢?若是江大人与帝姬未曾苟合便罢了,但他们二人已经越了雷池,便再也不能装瞧不见了,康安帝姬可不是好相与的人。”
“我,我打算找机会自请下堂。”石清莲的眼泪顺着沈蕴玉的脖颈往下掉,落在沈蕴玉的喉结上,又隐在沈蕴玉的交领中,她大概是想起了伤心事,故而哭的更厉害,两条腿都在打颤,哽着气说:“只是,事关我两府之婚事,江府我开罪不起,康安帝姬我也开罪不起,只能,细细筹谋。”
沈蕴玉终于满意了,他那双冷淡疏离的琥珀色眼眸微微一弯,身上的冷峻薄情之意便散了不少,人一高兴,他也就不再刻意折磨人,手臂也放轻了力道,靠在佛案支腿上,道:“夫人有任何吩咐,皆可来寻沈某。”
石清莲心里紧张,她微微的拧动了下身子,继而道:“清莲,清莲确有一事,但怕为难大人。”
她动的轻,但沈蕴玉却瞬间绷起了脊梁,将她抱着换了个坐姿,问道:“何事,尽管提来。”
石清莲微微红着脸,抬眸看向他,轻声道:“我,我听闻明日,京中会有“过花河”,想去瞧一瞧。”
过
花河,是京中最近才流行起来的新鲜玩法,京中皇宫外有一条很长的护城河,直通外城,是专门引过来的,每到了夏日,河水流淌,河中种了各种浮萍莲花,随波逐流,情趣盎然。
本来这护城河距离皇宫太近,是禁止寻常百姓进入的,但是当今顺德帝继位之后,开宵禁,允夜市,称要与万民同乐,便也允许旁人上护城河上游玩,便有青楼女子游船于河中,在河中弹唱,路人若想上船,可以金银投掷问路,文人骚客也可以诗词问路,相当于把青楼里的玩儿法放置与护城河中,在大庭广众之下玩一场,颇为引人眼球,一时间名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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