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节(2 / 3)
可惜他还没跟裴行时说,他偷看裴有卿学骑马的事就被人捅了出来,一群人对他冷嘲热讽,而裴行时,他那位英勇神威正好路过的好父亲,听到这番话只是厌恶地对他皱起了眉,一如从前他每次看到他时的样子。
自此裴郁就再未说过,他也从未学过骑马。
旧时记忆涌上脑海,裴郁的好心情也因此而消退了一些,他唇角轻扯露出一抹讥笑,直到看到远处的云葭。
这样看过去,即便隔得这么远,也能看到她的神情和动作。
她身边的小丫鬟不知与她说了什么,她便朝他看了过来,四目相对,裴郁的心脏霎时像是被捏紧了一般,只是不等他撇开脸错开与她的对视就看到她朝他展颜一笑,裴郁动作一顿,他忘记撇开脸,而是呆呆地坐在马背上与云葭对视着,心里那一块阴霾的地方也在这一刻重新拔云见日变得晴朗开阔起来。
他亦笑了。
唇角向上轻翘着,不再是先前的讥嘲。
少年坐在马背上,迎着风和头顶的阳光,笑容竟也有了一丝明媚的样子。
他听到耳边传来徐琅的声音“转转看”,他轻轻嗯了一声,视线从云葭那边收回,他握着缰绳驱动墨云向前走。
墨云并未为难他,慢悠悠地往前踩着步子。
徐琅还是觉得惊奇,他摸着下巴跟在后面,心里腹诽着,这葡萄喂得这么有用的吗?早知道这么有用,当初陈集哥那两根肋骨真是白断了。
不过腹诽归腹诽,看裴郁能驯服宝驹,他也高兴。
心思倒是又转了起来。
“元宝!”
他忽然高声喊了一声。
元宝正牵着追风等它吃草,听到声音,他立刻诶了一声,扭过头扬声问:“少爷,怎么了?”
徐琅跟他说:“把追风带过来。”
他脾气终究还是有些急的,眼见墨云并未抗拒裴郁,就知它心中已然认可了裴郁,宝驹若认主便不会生出一丝背叛,一辈子都会对他忠诚,这也是为什么当初陈集哥见制服不了墨云之后便没再强行用武力和别的手段驯服它,宝驹难得,若用那些法子驯服它,纵使当时驯服了,但谁又能保证它日后不会生出背叛之心?而无论在什么地方,自己的马驹背叛都是一件致命的事。
等元宝屁颠屁颠牵着追风过来的时候,徐琅摸了摸自己的爱驹,被它蹭得手心湿润,他又改为嫌弃地拍了拍它的头:“别瞎蹭,蹭我一手心的水,脏死了。”
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墨云。
眼见墨云威风凛凛站在那,就连颈上那一条鬃毛也漂亮得很,再一扫追风……没媳妇是有理由的!
“就知道吃!”
他又拍了拍追风的头。
追风还以为自己的主人在跟自己亲热,继续亲人的拿头拱徐琅的手心。
徐琅:“……”
他懒得再看自己的蠢驹,转头问裴郁:“跑跑看?”
他嘴里说着“跑”,可那双眼睛迸发出来的光亮却仿佛是在说“比比看”。
裴郁看懂了,却不曾生畏。
“嗯。”
徐琅心下一喜,“你先跑,我让你……”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就见裴郁率先驱马离开,日行千里的宝驹本就难得,何况墨云曾经还在战场血海里爬滚过,它的英勇,即便放眼整个燕京,恐怕也没有多少能与他抗衡的。
徐琅嘴里那一句“十息”还没说完,就眼睁睁看着裴郁从他的眼前离开了。
再一看,他竟离他快有几丈之遥,徐琅低低靠了一声,也不敢再生轻视之心,立刻翻身上马驱马追了过去。
但还是晚了。
“姑娘,快看!”
云葭正与庄娘子道完别,忽然听到耳边传来和恩激动的声音,往前看,见远处马场有两个少年正在策马追逐,她初时未瞧清,还以为是阿琅在前面,不由蹙眉担忧道:“这孩子,不是让他慢慢教吗?”担心裴郁出事,她正想让陈集过去看着一些,就看见了率先领跑的那人竟穿着一抹黄色。
云葭微愕。
原本要起来的身形又重新坐了回去,她端坐于椅子上,手握在扶手上,视线却始终落在裴郁的身上,眼见他衣角翩跹,束起的高马尾在身后翻卷飞舞,离得近了,她甚至还能听到墨云沉稳有力的马蹄声。
她看着看着,心里的那抹担忧不知何时被欣慰所取代,她双目柔和看着离她越来越近的裴郁,看着他俊美如俦的面容在翻滚的墨发之下变得越来越清晰。
十六岁的少年还未有后来的沉稳内敛,纵使再怎么掩饰,他心里的那点雀跃也藏不住,他此刻眉目舒展,清润明亮的眼底也全是高涨的情绪。
直到与她四目相对,他脸上的那点外放忽然又变得内敛局促起来,耳根也悄然红了起来。
他轻拉缰绳。
墨云顺势放慢步子,最后在离云葭最近的距离处停下。
徐琅的声音在身后响起:“靠,裴郁,刚才不算,你重新跟我比!”小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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