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节(1 / 3)
徐琅听到这话还是有些没忍住撇了撇嘴,他当然还生气,他听到姜道蕴的名字就没法不生气,他这辈子最厌恶最恨的就是姜道蕴了,知道她现在在外面,他就恨不得出去把她赶走,别说让她进府了,就连他们的大门,他都不想让她站着!
可他不想惹阿姐生气,所以徐琅还是忍耐地抿了单薄的嘴唇,然后看着云葭问道:“阿姐想见她吗?”
如果阿姐想见,他可以忍耐。
云葭其实并无所谓见不见的,她对姜道蕴早就没什么感觉了,失望不再、怨恨不再、爱意和期待自然也早就不在了。
她来或是不来,对她而言也就那样。
只不过她毕竟是长辈,外祖母外祖父又都还在人世,倘若日后让他们知晓难免他们左右为难、心生哀愁,那两个老人家一辈子无愧于天无愧于地却总觉得愧对他们一家,上辈子因为不在燕京没能劝阻圣上放过他们家让外祖父自责了许久,之后阿爹和阿琅出事更是让两个老人大病一场。
她可以无所谓姜道蕴如何,却不能不管那两个自幼疼爱她的老人。
何况拒之门外也不像话,外面来来往往那么多人,回头传出什么名声,吃亏的终究还是他们自己。
她知道阿琅的心结,也怕他看到姜道蕴后更加生气,收回覆在徐琅头上的手后,她便与他说道:“她毕竟是长辈,既然来了便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你若不想见她就先去书院,可好?”
徐琅自然不肯就这样离开。
阿爹心里还有那个女人,阿姐又向来心软,他要是不在,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受那个女人的欺负?!他冷着脸说:“我不走!”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门外,眉目阴鸷声线低沉:“我倒要看看那个女人今日过来究竟要做什么!”
他非要如此,云葭也劝不动,便也没再劝。
她跟岑伯说:“岑伯,去请袁夫人进来吧。”她这一声迥然过往的称呼,徐冲陷入回忆中未听见,徐琅还在生气也没注意,只有岑福一个人听到了。
他豁然抬头,不敢置信地看向云葭,看见的却只有一张温和从容云淡风轻的脸,在他不敢相信的目光下,她似乎知道他在惊诧什么,却也只是温和地与他一笑:“去吧。”
你如今可如意了?
姜道蕴还坐在马车里。
侧窗的卷纱帘被丫鬟卷起,露出外边的风光,从姜道蕴所坐的位置望出去,正好看见那块金漆黑底的诚国公府的门匾,那是太祖皇帝亲赐,上面还雕刻着属于太祖皇帝的私印。
明德。
底下广开的两扇承袭了百年岁月的朱红底漆大门上还饰有九排金漆门钉。
时下有一条不成文的条规,大门上门钉的路数多少代表着这个家族的地位和名望。
例如普通官宦人家大多为五路门钉,这还不是所有官宦人家都能装饰门钉的,不仅得看你的品级还得看你家中的条件,像曹家这类新秀自是没法的,如袁家,袁野清这般品级颇高但自身并无多少家底,也不会以门钉装饰门面。
而像好的那些。
宗室皇亲的大门大多装有十路,至于皇宫则代表最高等级十一路,诚国公府的九路门钉在燕京城中虽不算独一份,但也称得上稀缺,足以代表徐家在燕京城中的地位,亦或是说曾经的地位。
朱红大门往外垒下的八个台基也有别于邻屋的地面,由中心台阶与两侧垂带共同构成阶梯形式,也是时下最流行的垂带踏跺,历来台基越高也代表着这个家族越厉害。
再往下台基两边还坐立着两尊石狮子,远远看去,威风赫赫、十分威武。
而两边砖墙则一路往两侧延伸,瞧不见边际,这一块用砖墙包围的地方都隶属于诚国公府。
自当年跟着清哥回京述职被阿琅赶走,姜道蕴已有几年未曾再登过诚国公府的大门,如今再见,竟生出一抹恍如隔世的心境。
她目光怔怔望着外头。
其实两年前云葭及笄,她这个做母亲的本该来的,她也的确在母亲面前应允云葭要亲自过来看着她长大成人,不仅如此,她还要为她加钗笄着华服。
那日姜道蕴也的确起了个大早。
她自来不爱与京中妇人来往,无论是当年为诚国公夫人时还是后来成为清哥的妻子,对于京中那些宴会她向来是懒得参与,一群整日只知道道长短聊八卦的妇人,她实在懒得与她们来往,同她们说话浪费时间,她还不如多看一本书。
何况也没人逼着她去参加这些。
年少还在闺中时,母亲倒还会带着她去外面走动,但这些宴会大多也只是给未成婚的少男少女提供了相看了解的机会,之后知道她与清哥定情,她也就懒得管她了。
可云葭及笄那日,姜道蕴特地早起隆重打扮了一番,为得就是以最好的面貌看着自己的长女长大成人。
可临到出门,阿嫣忽然又犯哮喘。
她的病每次一犯就跟要命似的,她那一颗揪起来的心全被她牵绊住,阿宝又吓得大哭不止,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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