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跟他妈教给他的那个版本是不一样的。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五色经幡的流苏被风吹起来,扫过李卓曜的身体。他抬头望着佛像,药师佛法相为螺发形,左手持药壶,右手结施无畏印,日曜菩萨胁侍在左,神色悲悯。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爱是明镜,质本洁来,即使沼泽深陷,也不惹尘埃。
那个晴朗的下午,在一片诵经声中,李卓曜在佛前长跪不起,眼前一片迷蒙,跪着的佛垫上一大片泪渍,打湿了中间绣着的那朵莲花,变得更红,红的像血。
他想起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作者有话说:
个人觉得佛寺这一部分是全书的最高虐点,看完了后面就不会这么虐了qaq。至此,现在时的情节结束,下一章开启回忆线,感谢各位宝子这段时间的陪伴。我知道很多宝宝们喜欢看破镜重圆,但是不太爱看回忆线,糊糊作者卑微恳求:希望大家可以耐着性子看下去,回忆线真的很美好,两个干干净净的男大学生在美好的年龄谈着美好恋爱,有很多学生时代的记忆跟心动,也会交代在现在时埋下的一些伏笔,当然也会揭秘贯穿全书的悲剧到底是什么。总之,是好看的——作者已经尽全力把回忆线写到笔力范围的动人,也会快点推节奏。不知不觉全书已经连载过半,再次感谢各位的陪伴,顺带乞求一些海星跟收藏,谢谢大家!
牙膏沫/p
2014年的夏天,是长沙历史上最热的一个夏天。空气湿黏,从地面蒸腾起来的热气到了晚上温度都不散,依然发着烫。城市的天空雾蒙蒙的,星星毛毛躁躁,一直延伸到农村的天空,才透出几分月朗星稀来。
这也是李卓曜二十年来,第一次来农村。
此刻他刚踏进星沙县的一个村子的民宿里,抬头环顾着房间。房间不大,顶上悬一盏白炽灯泡用来照亮,门是很老旧的木头门,上面贴着卷了边的门神画。屋内摆着两张铁丝铸的单人床,一张掉漆的旧书桌,两把椅子。角落里用一张红色的帘子隔开“浴室”,他掀开一看,只见一个花洒跟地漏,旁边一个洗漱台。没空调,角落一个落地扇晃着脑袋吹着风。
条件很简陋,李卓曜蹙起了眉。对他这种富二代来说,这样的陈设,自己只在电视剧里面见过。如今却要在这里住下了。
他又不放心地走到床前,用手掸掸,床铺还算干净,这略微给心里带来一点安慰。
凑合住吧,反正就半个月。
李卓曜是专门趁暑假来参加这期风景画研修班的。他在广粤大学念大二,编导系,这次是来给自己的参赛纪录片作品拍摄素材。他想拍一个关于美术写生的主题,研修班的授课讲师是张守儒,著名的国画大师,也是他爸的朋友。就顺便跟着来了。
算上李卓曜,参加研修班的一共22个学员,一半是专业的美术生,另一半是业务的美术爱好者,刚好分11组。
“研修班里最优秀的学员就搭给你吧。叫周楚澜,比你大两岁,中南美院念书,高考的时候是专业课全国联考的第一名,拿过很多奖。有什么不懂的,你正好问他。”
“好嘞,谢谢张叔叔。”
研修班是7月15日开班,14号在长沙市星沙县的白果村集合,食宿都在村子的一个民宿里。按照分组的情况,两人住一间房。
李卓曜本来以为自己到的够晚了,高铁晚点,8点多他才到村子。来的时候别的学员都到齐了,只有他的室友周楚澜还没来。
助教刘松挨个房间敲门,交代着未来半个月的写生安排。刘松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厚厚的镜片下藏着一双窄缝般的眼睛,一副书呆子模样,很像李卓曜高中时候特别不喜欢的班级学习委员。他捧着笔记本,话多且密,不时扶下掉到鼻梁上的眼镜,李卓曜刚坐下没歇一会儿,就被他拉着喋喋不休。
“记清楚了吗?你室友周楚澜没来,你记得转述他。别给别人说漏了,你不参加写生,只做旁观,虽然这些对你好像没用,但是对你室友周楚澜是很有必要的,你得认真听。”
刘松说了什么,他都没怎么听,整个后背靠在椅子上,懒洋洋地坐在桌前,底下还翘着二郎腿。有一只小飞虫落在了刘松的眼镜腿上,慢慢在上面爬来爬去,刘松并未察觉,还在旁边滔滔不绝,李卓曜的目光全被那只飞虫吸引了,那虫慢吞吞的。
听刘松讲话,还不如看那只小飞虫有意思。
“你一直看我干嘛,没听懂?好,那我再给你讲一遍。”刘松把笔记本又翻到第一页,“首先,……”
“不不不,懂了懂了。”李卓曜连忙伸手拼命摆着,“助教辛苦了,早点休息。”
他甚至把大门都打开了,一副巴不得刘松赶紧走的模样。
刘松“哼”了一声,终于走了,整个屋子都清静不少。
李卓曜这才开始收拾东西,打开了他那个巨大的行李箱,没来过农村,怕无聊,他恨不得把半个家都搬来了,连自己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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