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节(1 / 2)
“滚。”
去见你
一门之隔。
陆京燃并不知道, 雪烟已经醒了,迷迷糊糊出客厅时,不小心将他们的对话听了大半。
雪烟沉默站着, 没敢听完那些难听的话, 转过身,平静地回了卧室。
心里没有波澜, 那是不可能的。
雪烟有点难受。
这些天, 她刻意没去想这些事,但也知道, 不仅是他父亲, 别人也不太支持。
魏明知和尹星宇虽然不说, 但眼底也总是暗含担忧, 对他们并不看好。
她自己也不太有信心,但大概是太喜欢他了,也厌倦了一个人的生活, 竟然妄想他能陪在她身边。
想着能相拥着看明年的初雪,明年的阳光,明年的火焰兰,让时间把情话慢慢熬得更温柔缠绵些。
但她知道的。
她和陆京燃在一起, 必然不会走得很顺的。
就算没有那些事, 他们之间也有着深渊般的鸿沟, 怎么跨都跨不过去的。
这一点,她比谁都清楚。
……
送走了血脉相连的瘟神, 陆京燃轻轻地关上门。
他走到主卧门前, 轻敲了几下, 没回应,雪烟也许还在睡着。
陆京燃还是不放心, 将门打开,目光向内延伸,静静地看了进去。
雪烟躺在床上,卷着被子,睡得正香。
还好。
刚才那番话,她没有听见,要不然,又得偷偷哭鼻子了。
陆京燃松了口气,再度掩上门。
雪烟这才睁开眼,视野黑漆漆的,一缕月光卷进来,勉强拨开了黑暗。
她手脚冰凉,思绪浮游,胸口也有点闷,但非常奇怪的是,她并没有想象中害怕。
雪烟抬起手腕,右手蹭了蹭,微凸,是刺青的纹理。
日子过了一阵了,伤口却像没结痂似的,摸上去刺挠,有点疼。
但心里是甜的。
降伏其心。
雪烟心里念着这两字,想起古元青之前的话,还有陆京燃今天抱着她说的那些话。
——“陆京燃爱你,并不是恩赐,是因为你很好。”
——“你很好,在我眼里,没有人比你更珍贵。”
——“听我说,爱很干净,不会弄脏谁。”
忽然间,像一道光劈开她胸口的郁气。
就像余华在《第七日》写的,一直以来,她在情感上的愚钝就像是门窗紧闭的屋子。
虽然爱情的脚步在屋前走过来又走过去,她也听到了,可是她觉得那是路过的脚步,那是走向别人的脚步。
直到有一天,这个脚步停留在这里,然后门铃响了。
是他来了。
他轻易看穿了她的迷茫,她的渴望,她的病,别人不懂,是因为没病过。
但他理解这种抑郁患者的自伤,其实是来自善良本性的自我谴责。
他不认为她软弱。
很多人不知道,自以为“矫情”、“犯作”、“有病”的评价,叠加起来的伤害,恶语六月寒,轻易就能让人舍命。
卑从骨中生,万般不如人。
她一直溺在水里,是他让她鼓起勇气,向岸边靠近。
他不像任何人。
许多人在爱的梯山航海中半途而废,而他在她坠落悬崖时,也会坚定不移地伸手拽住她。
有股莫名的勇气蓦然从心头涌起,烧到鼎沸,手脚渐暖,一切都清朗起来。
雪烟猛地坐起来,下床打开了门。
客厅一灯雪亮,窗开着,有风吹来,吹进路灯的温柔。
霓虹倒映在窗户和地板上,光影分割,上下翻腾着,在室内搏杀得格外热烈。
他散漫坐在窗台,穿着家居服,长腿垂着,轻轻左右晃荡,低着头,微耷眼皮。
修长的双手拆卸着无人机,有微响,动作利落,浑身压不住的恣意不羁。
庭院激涌澎湃的喷泉,哗哗作响,像远距离也能生猛地溅在窗上,混着月色,把他整个人都染得通体透明。
像挂在窗台的月亮。
像察觉到无声的注视,他抬起头来,皱起眉来,“你一直没睡?”
雪烟走过去,“睡了。”
他神色微松,眉也散开来,“怎么醒了?”
“睡饱啦。”
“嗯。”
他没再搭理她,继续拆完无人机,停下,盯着里面的零件,目光专注,神色若有所思。
雪烟问:“你在研究零件和构造吗?”
这款她在广告看到过,德国某品牌最新款的产品,设计精致,通体黢黑,透着冰冷锋利的寒光。
好贵的。
他说拆就给拆了。
“嗯。”陆京燃抽不出空,怕她无聊,又说:“乖,你去玩游戏?”
这是打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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