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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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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枭肄还穿着西装,双手揣进马甲口袋,淡淡垂睨她。

双眼皮褶痕很深,浓黑交叉睫毛下的阴翳与鼻骨旁侧阴影相得益彰。

他平静到有点可怕。

只是这样看着,顾意弦心尖发慌,她翕动几下嘴唇,“你在生气吗?”

他没说话,臂一抬要把门关上。

她忙不迭撑住门页,“你误会了,我——”

“不用解释,我懂。”江枭肄嗓音沉哑,吐息之间烟酒味很浓。

他抓起她抵住门的手摩挲几下,然后松开,任由它垂落,“你们是兄妹,能搂抱,能坐在大腿上的兄妹,而你也恰好喜欢他很多年而已。”

“还有要说的吗?”

顾意弦不想站在走廊聊私事,她低声道:“我脚疼。”

江枭肄倏地勾唇,嘴里牙关咬紧,语气也尖锐,“脚疼就让你的好兄长帮你揉揉。”

她有点恼,“你非要这样阴阳怪气的是吗?”

他默了几秒,往后退半步,门缓慢关合,“抱歉,我现在很困,需要休息。”

一而再,再而三被拒绝。顾意弦来气了,抓着门页往前带,“行,祝你有个好梦!”

她转身快步走向隔壁,迅速按开密码锁,门摔出沉闷的一声砰。

另一边顾檠靠在门后轻笑出声。

走廊空无一人。

江枭肄的手掌拦在门缝,压出一道红印。

他掩着睫站在门口许久,满脸阴郁暴躁地将门踹合。

雪山肌体与远处的湖面渐次黯然, 夕晖照映全露天的后院,茂密葱茏的竹子沿着曲折小路错落有致,一颗梅花树, 两边木板围成高墙隔断。

一片濛濛雾气中, 顾意弦泡在由鹅卵石垒边的汤池, 头发向后挽起,脸颊脖颈微微泛红。

雪花从上空斜飘落在她的发顶, 脸, 胳膊, 又快速消融留下雾绒的水汽。

女侍应拿半跪一旁,往浮在水面的竹篮托盘布施水果清酒吃食。

她放好温泉蛋, 压低声音:“请问需要开灯吗?”

顾意弦睡到现在, 心情仍然糟糕。

症结在于江枭肄这死男人, 她闭着眼, 兴致不高地点头。

“那半小时后, 我叫美容师进来可以吗?”

“嗯。”

屋檐挂的油布提灯一盏盏亮起,光线微弱而昏黄。

世界变得安静,侧耳细听,似乎能听到落雪积在树桠的声音。

窸窣摩擦, 顾意弦没在意,直到木屐踢踏声响起。

“不是说半小时后吗?”

没人回应, 她拧着眉侧目,陷入呆滞状态。

江枭肄站在汤池旁,纯黑浴衣长至小腿, 暗金龙纹褂领, 一条绸缎襦袢松松垮垮系在腰间。

他居高临下睥睨她,手里拎着镂刻精致的金属酒盅。

两人谁都没说话。

但他的眼神存在感太强, 在她裸露的肌肤一寸寸扫视,几乎要嵌进骨肉里。

顾意弦回神,迅速收起胳膊一并沉入汤池,水没至锁骨。

江枭肄目光随波纹微微地晃,抬起酒盅,威士忌与燥热让喉结滚动着。

日式泡汤,在私密性极高的情况下,全裸入水。

幸好这汤池是乳白色,顾意弦捂住胸口,并拢腿,红着脸羞恼地质问:“你怎么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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