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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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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江枭肄现在松口把人送回来,他可以对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于是主动打破僵持,“你我心知肚明这场战争因何而起,停火很简单。”

“烟斗不错。”江枭肄转移话题。

顾檠忽然笑了,亮起纯白烟杆,“确实不错,有人特意帮我做的。”

江枭肄的指腹摩擦火石,焰在指间跳动着。

不过是妹妹送给兄长的玩意。

“还亲手刻下一句土耳其语。”

他瞥了眼。

蓝焰倏地熄灭。

威士忌倒进玻璃杯,高浓度烈酒一点即燃,火焰在酒面熊熊燃烧。

江枭肄抬起杯底,嘴唇发麻,喉间灼烧到胃腑,酒精疯狂刺激粘膜。

他面无表情一饮而尽,踱步到长桌另一头首位坐下,更明亮的灯光让五官包括有伤口的唇角清晰。

当看到顾檠表情凝固,江枭肄卡住杯口旋了圈摆正位置,语气刻薄:“顾大公子,不过区区十年半载,就变成此情可待成追忆,当时已惘然了。”

“我也没想到江家老四和外界传得如此不同,甘愿成为游戏里被玩弄的人。”

他不自觉又看了眼纯白的烟杆,漫不经心地说:“人生如戏,每个人不都是棋子。”

也许是这句话太沉重,亦或各怀心思,两人沉默许久。

“江枭肄,你根本不了解她。”

顾檠阖上眼,面色颓然疲惫,他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争论,他只想让顾意弦回到身边。

“她爱大海,是因为波涛起伏能冲浪,她爱青翠的高树,是因为可以伐木做船去远航,海与树本身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天生的探险家只会对惊奇洞穴感兴趣,她会为了一探究竟全力以赴,柔情似水,而一旦她发现只是个洞穴而已,就会心硬如铁瞬间抽离。”

“我明白你现在的感觉,但你应该懂对弈的人不会爱上棋子。”

江枭肄吸了一口烟,起身俯视顾檠,眼底难掩嘲谑,“你有空在这与我说教,不如回去算算华森的损失。”

·

榆宁家宅的主楼再无人看守,门口又拴上了四条加纳利獒,家仆们大气不敢出,只敢偷偷扒着玻璃窗看坐在花圃温室里的男人,花枝茎叶在雨里颓败,也不知道他在看什么。

蒲甘和裴瑞在外保持缄默,从与顾檠会面后,江枭肄的气场就变得冷厉骇人,他们大致能猜到这些反常和从榆宁消失的古怪女人有关,奇怪的是,江枭肄撤掉了跟在她周围的人,就像一切到此结束的感觉。

蒲甘的肩膀被拍了拍,回头,“珺娅姐,您怎么来了?”

江珺娅含着根烟,并拢两根手指勾了勾,裴瑞立刻掏出火机点烟。

温室不能抽烟,她深吸几口给了裴瑞,一语不发到白棚打开门。

男人慵懒地躺在木藤椅,长腿交叠,右手松垮反吊,瓶口掐在修长的食指与中指间。

左前方是一片紫色玫瑰,脚边有几个空掉的酒瓶,以及一支砸碎的烟斗。

他很警觉,听到动静立刻循声淡淡一瞥,见是自家长姐又转过头,喝了几口酒,嗓音有些哑,“小彦还不够你操心,跑到我这来了。”

“我还不能来看看自己弟弟了。”江珺娅走过去手搭在藤椅靠背,看了眼他的唇,笑着说:“阿肄,什么时候有闲情雅致欣赏玫瑰了,我记得你以前觉得路易十四精贵难养,还准备全部铲了换药材。”

江枭肄虚着眼,情绪全部掩藏于浓密睫帘之下。

南楚四大家族的破烂事不少,想要握住权力,坐上王座,不可能顺风顺水,更何况是最年轻的掌权人,没点手段怎么在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敞开心扉等于暴露弱点,对任何人。

江枭肄一直有所觉悟,习惯被惧怕,被瞻仰,被算计,习惯孤独,只是现在看着这片紫色,想起了某些画面。

他并不想谈及,看穿一切,直点主题:“华森的事不用担心,顾檠撑不了多少天,伍和也没资格来威胁,你只需要跟进直播那边的事宜,不必操心。”

江珺娅轻叹,“你还真是个合格的商人,很好的商人,一点也没变。”

“改变什么。”江枭肄语气淡薄,他伸出手在半空,好像在与魔鬼握手,“改变别人眼里认为坏的一面,少做些阴狠毒辣的手段,让江家、纵横、gallop所有人饿肚子,被人踩在脚下,所有操蛋的话,操蛋的生意现在都由我来接手,还想要什么样的改变。”

“别再说这种天真愚蠢的话了。”

沉默蔓延。

姐弟之间虽没有勾心斗角,但也从未有过理解。

许久地面多了瓶空掉的酒瓶。

“听说昨日在水族馆你下水了。”

“嗯。”

“好像还是有改变的。”江珺娅拍了拍江枭肄的肩膀,“阿肄,我想只有一件事能蒙蔽你这种聪明人的眼睛,丧失理智清醒,不计得失。”

江枭肄缄默不语,弯腰折了一朵玫瑰拈在指间,倒刺刮在皮肤表层,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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