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 / 2)
江珺娅早就等的没耐心一本书砸过去,江枭肄早有所预料往后退了半步,江侑安的反应也极快侧身躲过。
“哎哟。”江掣宇捂着额头,“姐,你能不能别这么大火气。”
“你们俩过来做什么?”
他眯眼笑,“我和老三今天看到个新奇的事儿,你猜怎么着,阿肄带回来一个女人。”
江侑安附和:“而且举止亲昵。”
江珺娅惊喜道:“在哪儿?怎么不带来会会面?”
江枭肄懒得理会,径直走向沙发坐下,托起方几的黑麦威士忌,用骨瓷杯给自己斟了半杯,“姐,晚睡对身体不好,请你长话短说在一分钟之内解决事情。”
他的语气通情达理,谦恭有礼,却是不容异议的。
姐弟三人都知道江枭肄睡眠不好,深夜和清晨的时光对他来说都非常宝贵,于是坐回沙发,分别为自己倒酒。
他们有真心疼,也是真怵这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即使他不会对家人做出什么事,也会变着法让人难受。
“阿肄,今天人都在,我就把话敞开了说。”
江珺娅点了支烟,她把短发绕在耳后,拿出几分长辈气势,“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枭肄磕了下杯底,漫不经心地问:“哪方面?”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江珺娅想起那残暴的手段有些生气,“你扩张规模收购别家我不反对,但那些手段是不是太不人道了?”
江掣宇笑问:“阿肄又做什么好事了?”
她拍桌,“他把东樾冠军马的头颅割了丢到臧文乐的卧室!”
“”
江侑安刚竖起大拇指,被长姐白了眼,默默收回去。
“你也不想想人家在那个行业是什么地位!”江珺娅按压眉心,语重心长:“还信誓旦旦地说为什么不能是你的马赢,东樾赛马是我们能惹得起吗?”
江枭肄晃着酒杯,势在必得地说:“放心,很快他们的位置就是gallop的了。”
“四方王座还满足不了你吗?”江珺娅皱眉。
他饮完半杯酒,直白道:“满足不了,王座从来只有一个。”
四方前缀就是个笑话,一山不容二虎,还能容四个不成。
江枭肄起身,从置物柜里拿出一盒特立尼达的3t雪茄,剪去v口,火焰不慌不忙烤着前端,点燃后,他启唇含住将淳化堵塞的气体吹出,深吸一口缓吐,冷漠刻薄地说:“还有,我不信道儒两家,别扯什么人道、道德,这社会谁不是拿钱办事拿权盯着别人碗里的肥肉,尊道儒能给穷凶恶极的人治罪么。”
“麻烦以后别再拿这些掣肘我。”
江珺娅被江枭肄这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到胸闷,“这他妈地是祖宗留下的东西!”
浓白的雾散去,江枭肄转身倚靠在书桌,淡薄又不可一世地睥睨,他从不掩饰,杀伐气与野心昭然若揭在完美面孔,唇角挂着嘲谑的弧度,“祖宗可不止留下那几样。”
“商鞅都是鬼谷子权谋之术的门下弟子。捭阖第一,反应第二,内楗第三,利益最大化,做南楚的纵横家才有意思。”
江家三姐弟哑口无言,同时想起当初江枭肄被送到军校的理由。
“可以回去睡觉了吗?各位。”江枭肄好脾气地问,眉宇间已有几分不耐。
三人走后,窗外的璀璨明亮与房间内的昏暗交融。
江枭肄陷在沙发里,放空一天的疲惫与高速运转的大脑。约莫过了三分钟,他执起酒瓶将余下的威士忌慢慢喝完,今天的酒精摄入量着实超出范围。
西装外套多了道不属于自己的清新幽香,丝缕钻进喉间,带来不适应的滞涩感。
江枭肄喉结滑动了下,解开领口的钮扣,仰头把怀表拿出来,眸色晦暗地盯着上面停止的时间。须臾,他把怀表放进收纳柜,拨通内线电话,绿宝石般的瞳色沁了混沌醉意。
“蒲甘,叫人去花圃里摘一朵路易十四送去。”
紫色玫瑰应该与她很相称。
翌日。
为了保持身体状态,顾意弦的睡眠时间必须满足九小时,昨晚到凌晨才迷迷糊糊入睡,梦里总是有狗吠让人不得安宁。
十点半她缓缓睁开眼,面对陌生的环境有点茫然,约莫五分钟,秀窄修长的手指按下床头柜控制台的按钮。
深褐天鹅绒窗帘朝两边滑开,房间处于主楼四层角落,南北通透,两扇巨大玻璃窗采阳特别好,光线透进来卧室仿佛雾气弥漫的草场。
顾意弦没有换洗的衣服,拢住浴袍起床朝窗边走。
满打满算已经十五个小时未进食了,按在家的习惯,此时应该下楼就餐或等人把早餐送上楼,在江家单自己真空状态下楼也不合适,粗呢套装总不能天天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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