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节(1 / 3)
课外班报的多,丘愉每天下学后就像赶场一般,马不停蹄,孩子累,大人也跟着累。慢慢的丘愉疲了,学不进去,平时在学校上课精力不集中,经常打瞌睡。
为此,老师找过严玲敏几次,严玲敏听老师说孩子的表现后,回家后就狠狠的训斥女儿丘愉,见女儿油盐不进,气急了就打。严玲敏慢慢的变得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焦虑。
案发的前一天晚上,丘乃军不在家,严玲敏让女儿丘愉跟着视频学英语发音,但是连着纠正了女儿几次,丘愉仍然读不准英文单词,于是焦躁的严玲敏被激怒了,心里积攒的怒火一下爆发了出来。
一气之下,严玲敏抓起桌上的钢板尺,疯了一般一边叫骂女儿不争气,一边击打女儿的后背、臀部及大腿,丘愉被打的四处躲闪,哭喊着:下次不敢了,下次不敢了。
钢板尺被打飞了,严玲敏用巴掌继续打女儿的脸和臀部,造成了丘愉身体多部位皮下淤血。
打完了气消了,晚上待女儿睡着后,严玲敏掀开女儿的小被子,看到女儿被打肿了的屁股和后背,眼泪流了下来。
她心里后悔,觉得不该打女儿,可想想每天送女儿去课外辅导班,看到与女儿同龄的孩子坐在培训班内认真学习……,她不想让女儿输在起跑线上,只能狠下一条心,希望女儿长大后能理解母亲,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次日,也就是案发当日,晚上从培训班回来后,丘愉因为数学题不会做,再次让濒临崩溃的严玲敏暴怒起来,她跳起来嘶吼女儿是废物,一道数学题做过多遍仍然不会,丘愉吓得往桌下钻,严玲敏将她拽了出来,用挑衣杆不断抽打她的脚面、胳膊、手背和臀部,致使女儿的手背、脚面和臀部当即肿胀起来。
打完后,严玲敏后悔了,看着女儿身上的肿胀,偷偷流下了眼泪。
晚上睡觉前,严玲敏用热水为女儿洗澡,在洗澡过程中丘愉出现了乏力、嗜睡症状。刚睡下不久,丘愉就开始呕吐,并伴有发烧的症状。
严玲敏以为女儿感冒了,在给女儿吃了感冒药后,便睡下了。凌晨五点多的时候,严玲敏发现女儿呼吸急促、双眼瞪视,急忙拨打120。当急救车将丘愉送到医院时,丘愉已停止了呼吸,医生确认丘愉已死亡。
经法医学鉴定,确认丘愉系被他人用钝性物体多次打击身体多部位造成广泛性皮下出血致创伤性休克而死。
严玲敏得知女儿的死讯后,当即瘫坐在地,下午的时候她去了医院旁的派出所投案自首。
警方以故意伤害罪将她的案子移送去了检察院。检察院以严玲敏犯故意伤害罪向中级人民法院提起公诉。
“我不该打她,我不该……”严玲敏痛哭着。
“你以前对你女儿丘愉动过手吗,因为学习的事?”方轶沉默片刻问道。
“打过,只是没有这次打的凶。
我们两口子没啥文化,起早贪很的赚点辛苦钱,我一直希望孩子长大后能有出息,考上大学,找个好工作。不要像我一样活的这么累,这么窝囊,我都是为了她好……”严玲敏哭诉着。
……
走出看守所后,方轶和孟广达没急着上车,方轶掏出一盒红梅,递给了孟广达一支,两人站在路边的树下吸着烟。
“老孟,你打过你女儿吗?”方轶看向孟广达,问道。
孟广达摇了摇头:“我们家都是她妈动手,我唱红脸,她妈唱白脸。都是为了孩子能考上一所好大学。
想想以前,我小时候淘气,我妈没少拿着笤帚疙瘩打我屁股,我家邻居把他儿子吊在房梁上用荆条棍抽的嗷嗷叫,也没见出事。
真没想到打孩子会出这种事。看来以后不能打了,一旦人愤怒了,什么事都可能发生。”
回想起以前媳妇愤怒的拿着小棍教育女儿的一幕一幕,孟广达后脊背冒出阵阵凉气,太可怕了。
从零开始,再归零
“嗯,你说的对。我小时候也没少挨打。
这些年教育机构一直嚷嚷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可有谁知道,其实孩子一降生就已经分出了三六九等。
所谓的‘不输在起跑线’不过是校外培训机构洗脑的口号。
这世间本就没有什么公平的事,人们口中的‘输’不一定是真的输,大众口中的‘赢’其实也未必是真的赢。世事难料!”方轶吐出烟雾,淡淡道。
“那什么是输赢?”孟广达一怔,问道。
“输赢真的重要吗?老孟,你说人生是什么?”方轶苦笑着反问道。
“人生就是生活吧!工作,赚钱,过日子,我没有仔细想过这个问题。”孟广达摇了摇头,看着方轶。
方轶将烟头扔在树坑内,用脚尖撵灭:“我觉得人生,就是从零开始,再归零的过程,只是个过程。
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怎么快乐、怎么舒服就怎么过,那就对了。”说完,他拍了拍孟广达的肩膀,向车旁走去,随口哼起了张国荣的《人生路》:
人生路美梦似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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