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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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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了手了,见了血了!那还了得!?顿时各种拔刀出鞘声,喑哑撕裂如磨骨。

方稷玄皱了皱眉,只是侧首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各个拔刀相向,愚蠢又自大,顿时就觉胸中灼烧难耐,几欲厮杀发泄。

“拿走,滚!”

采蘑菇烧松塔的小姑娘

◎厚厚实实的伞盖,圆圆润润的柄,一捏就连着根都起出来,黏着一点泥,利索极了,有种摘果割菜都没有的爽快感。◎

方稷玄的暴怒声传出很远,整个村里能听到的人都颤了颤,那穆卓和喜温也停下打斗的动作。

两人都震惊地望向屋内,一时间觉得汗毛倒竖,如闻虎啸般恐惧。

好半天众人才渐渐回神,虽不明白方才那种难以自控的惧怕之感从何而来,倒也恢复了理智。

喜温觉得朝廷的什么狗屁官太欺负人了,明明是人家捡来的鹿角,好言好语问他们肯不肯卖了还说得过去,怎么能这样白抢呢?

那穆卓则是觉得方稷玄仗着自己能打会武,就如此胆大包天,竟敢对副都统一行人说‘滚’,这消息若是传到营帐中的圭王爷耳中,说不准这村子要焚尸三日了。

他这样想着,却见屋中人各个夹紧尾巴走了出来,虽带走了那副鹿角,却是面色惶惶,直到走出去老远,才敢轻呵一口气。

那穆卓暗自感慨,‘方稷玄发起怒来的确可怕,千百个庸懦汉人捏在一块,都不及他一人威武。’

鹿角被双人抬抱着走过去,喜温看着它,却觉没了往日的华美和庄重,反而有种残破邪恶的感觉,就像一副沁满了血泪,饱受折磨的骨殖。

喜温往回跑了几步,却见释月一脸云淡风轻的冲她挥挥手,又比划了一个张弓射箭的动作,是要她给黑豹猎食去,不必管这些糟心事。

秋天是个多么好的季节,是不该叫这些事情牵绊着。

可那副鹿角实在太好看了,喜温时常瞧见释月盯着鹿角出神,觉得那应该是她很喜欢的东西。

于释月来说,这事根本没什么好难过的,反而十分可笑,但却见原本都走出去好远的喜温,忽然又转身跑回来,微微喘着气笑着对她说:“阿月,我们采蘑菇去吧!”

这是喜温想到的最有趣的事情了。

鸭子河泺的蘑菇很多,最常见的是榛蘑、小黄蘑,还有冬蘑、羊肚菌、松茸、秋木耳、白玉蘑菇一类的,喜温最喜欢的一种蘑菇叫松树伞,就长在松树底下,常被松针覆盖着。

松树伞是汉人的叫法,喜温只叫它叫肉蘑,肉乎乎的一朵,味道很好。

释月背着个篓子,莫名其妙的被喜温扯进松林里了。

喜温给释月一根松枝做拐杖,松枝上还悬着一个松塔,这松塔很小,就乔银豆的巴掌大,一看就没松子,但非常紧实精致,有种匠人细雕出来的错觉。

释月一开始只用拐杖拨弄着腐草乱枝,告诉喜温蘑菇在这,蘑菇在那,可蘑菇实在多,一群一群的长在倒伏的青苔树干上,金黄明亮得有些不真实,喜温都有些摘不过来了。

还有些从湿腐的草叶里突然冒出来,小小圆圆白白的,像撒了一地的珍珠,还有些就仙气了,伞盖镂空蓬开,像掉落的云。

释月看了一会,也蹲下来轻轻拔出一个粗柄的小蘑菇,厚厚实实的伞盖,圆圆润润的柄,一捏就连着根都起出来,黏着一点泥,利索极了,有种摘果割菜都没有的爽快感。

撩开垂下来的细藤,释月与喜温一同把脑袋探进来,瞧见这些蘑菇是一簇簇的绕着老树长,伞面柔嫩,像松鼠攀登用的悬梯。

释月采着采着,渐渐都有点上瘾。

“看。”释月发现了一个顶漂亮的蘑菇,红伞伞白杆杆,她还挺得意,喜温眼睛瞪得老大,一下就给扔了。

“别呀,摘回去给方稷玄试试,他毒不死的!”

释月还挺舍不得,喜温两根辫子都快甩飞了,十分警惕的把她的小篮子翻捡了一遍,确认再没那种可以直达地府的红伞白杆才算放心。

除了几篓子的蘑菇外,释月和喜温还打下来七八个松塔,惹得那树上的小松鼠不满极了,从这边蹿到那边,又从那边蹿到这边,叽叽乱骂一通。

释月见它剥松子剥得太利落了,真想逮两头回去让它们专门给她剥松子吃。

这时节,人都跟小松鼠似得在屯粮,篱笆院就跟树洞一样,屯晒着好些东西,窝瓜、土豆、苞米、核桃、辣子、大蒜。

喜温和释月从林间回来的时候,正见茅娘摘了藤架上最后的一波豆角和茄子,绿条入锅汆烫后就能晒成干豆角了,紫弯蒸软之后要摊凉,然后再用筷子扒开茄子,露出瓤肉来晒干。

“释娘子,我阿兄刚往你家送了一筐萝卜,我都切了条了,你再晒晒就成。”

吃食么,各家的做法不一样,乔婶子喜欢把茄子切碎了再蒸,蒸的时候也短,省柴火,随便寻个坛子装起来就是了,不必像茅娘那般,还得寻个大兜子给茄子存起来。

“释娘子,有一篮栗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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