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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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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之意,并没有说准具体的日子。

梁氏不免担心起来,嘀咕道:“万一老太太再把你给忘了。”

菱月道:“就这么点日子,要是老太太这就能把我给忘在脑后头,这么些年我在老太太跟前也算白待了。我寻思着,一出了年,老太太必派人来叫我的。娘就放心吧。”

要说梁氏对女儿还是很有信心的,闻言也放松下来。

菱月想了想,又道:“其实我这个时候能出来避一避也好。”

菱月压低了声音:“娘你不知道我们院子里的事儿,现在只是面上看着平静,其实内里头争得可厉害呢。上次七爷来给老太太请安,我只是按礼接待,下来就有人冲着我说酸话。眼下我正好借着这个事儿出来避一避。最好七爷的事儿能在年前定下来。等我回去了,大家也好过安生日子。”

“再说了,”说到这里,菱月脸上露出一点笑容,“自从我进了内院,咱们一家子多长时候没一起过过年了?我都快忘了我小时候咱们家里是怎么过年的了。如今我出来了,正好咱们一家子好好过个团圆年。别的丫鬟想这样还不能够呢。”

这是菱月的真心话。

想到此处,她简直要感谢二奶奶了。

没有二奶奶神来一笔,她再不能有这样的机会。

一番话触动了梁氏的心肠,梁氏一时是又觉高兴,又觉心酸。

一道府门隔开了骨肉。

外头的进不去,里头的出不来。

当年女儿小小一个进了内院,打那以后,梁氏见着女儿的日子掰着手指头就能数出来。

便是过年过节的日子也不得团聚。

不,应该说,越是过年过节的日子,府里头越是有一番忙碌,他们一家子越是不得团圆。

女儿这些年在内院得老太太青眼,从三等丫头顺利地升为二等,又从二等升为了一等大丫鬟,外头看上去有多少体面和风光,内里就有多少心酸。

话到此处,梁氏不由得问道:“老太太放了红药的身契不曾?”

菱月点头道:“听说已经使人去官衙办文书了,过几日等正式文书下来,红药姐姐就是良民身份了。”

说起来,梁氏曾经打过红药的小算盘。

指望她能当上七爷的屋里人,有份好前程,以后菱月在府里也多个人照拂。

因此,今个儿乍听得红药要嫁人的消息,梁氏心里还有点小失落。

好在梁氏很快把心态调整了过来,此刻听见菱月这样说,梁氏高兴道:“是咱们大户人家的做派。要是换了那些小门小户的人家,人家捏着你的身契,年轻轻的正是能出力的时候,肯放你走才怪咧。”

当然了,梁氏这份高兴里头,只有三分是为了红药。

就听梁氏喜滋滋地又道:“老太太对红药是真不赖,又给挑人家又给放身契的。她老人家如今能这般待红药,将来就能这般待你。”

梁氏说这话的时候,早忘了刚刚说过什么,只一心一意地念着老太太是个好人了。

菱月一个小姑娘,哪里好跟梁氏讨论这个的。

她把胳膊放开,低下头道:“娘说什么呢。”

炉子上坐的水早就烧开了,咕噜咕噜地往上冒着热气。

菱月隔着棉手套把水铫子提起来,一侧身开门出去了。

身后厨房里,梁氏露出了笑容。

菱月提着水铫子从厨房出来,但见清澈的月光如水一般,洒满了小小的院子。

菱月的脚步一时缓下来,好像怕惊扰了这片月色似的。

她刚才同梁氏数摆了许多这个时候出来避一避的好处。

其实还有一个是她没说的。

上次她专门去和祥医馆找许大夫道谢,不想扑了个空。

本来她还以为下次见面得等到一个月之后了,毕竟她在顾府内院轻易不得出来的。

没想到如今凭空得了这么一个长假。

菱月是觉得,该办的事儿还是得尽快办。

人家许大夫帮了他们这么大的忙,如今事情了了,他们这厢却迟迟不去致谢,未免让人家觉得他们家不懂礼数。

说起来也是光明正大的事。

菱月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了,这话在她嗓子里绕了一圈,又给咽回去了。

菱月定定神,提着水铫子回了西厢房。

红药的婚期就定在年关之前。

小门小户是这样的,看定了人家,就近选个吉日,说嫁也就嫁了。

头天晚上红药给自己写了个嫁妆单子,第二天一早拿给梁氏看。

梁氏沾顾府的光,倒也识得几个字,她接过来一边看一边念:“架子床一具、炕桌一张、八仙桌一张、立柜一个、顶箱柜一个、樟木箱子一个、青瓷茶具一套、圈椅四张、绣墩四只,痰盂、油灯架子、尺头、被褥……”

等梁氏念完了,红药才说道:“我年轻,没有经过事,有很多想不到的,要是上头缺了什么少了什么,还得婶子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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