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上)(2 / 2)
果处理器都没这么强大。
于是我只能站在那里,远远听着他一声又一声地哀伤唤我的名字。阿文,ariel,曾兆文,还有一些我听不出所以然的名号,就像自己唤他的方式一样,然而我知道那是在叫我。他叫得这么迫切,我怎么能不过去,可是……看起来几步路的距离怎么就是走不到呢!
你等我好不好,不要再哭了,求求你别哭了,你这个平时不哭的人一哭起来看得人心里很痛你知道么,等我一下,等我找到一条过去陪你的路。你静下来擦擦眼泪,我就到了,你别哭。
──我们一点也不远,只不知为何我就是走不到,摸不到你。这种离谱到极点的咫尺天涯,根本就是阳世和阴间嘛。
一想到此,我的胸口有甚么顿了一顿,忽然恐慌起来:如果自己这下真是死了怎么办。在那一瞬间我想到的不是未完成的种种梦想,仅仅是厌恶这隔阂令自己到不了他身前,唯有看着他哭而无能为力。难道往后我永远只能看着你伤心,却安慰不了你吗?一个人先死真是糟透了,这一切烂透了,你不要哭呀,等我想法子重活一趟。
谢天谢地,到这里我醒了。虽然是个无神论者,我发誓我醒来时真的吐出了谢天谢地四个字,好像电视剧里的愚夫愚妇。为了不要继续「愚」下去,我便喝了凉茶。凉茶令忽冷忽热的身体平稳了些,我倚着枕头,瘫坐在牀上。最先的那场春梦半点痕跡也未留下,唯一留下的,是梦里无法安慰至爱之人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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