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带给我的一切(3 / 5)
宴会厅,顺着涂有光亮清漆的深褐色雕花扶手,加快步伐奔下了长长的旋转楼梯。
车子呼啸着擦破午后郊外的温暾光景,停在被新发的嫩绿色蔷薇藤攀着的花架下时,不等引擎的闷响落定,俊流便打开车门跳下去,略显急促的脚步横穿过刚被撒上水露的草地,很快踏上了主屋正门前的白石台阶。
他心无旁骛地穿过门厅,从透进阳光的日间会客室旁进到了草木扶疏的花园中庭,又径直来到了西苑一翼,顾不得擦肩而过的侍女略微不知所措的反应,加快步子跑上了位于顶楼的尽头那间视野最好的客房。
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脑袋空空如也,房间内明显已被仔细地打扫过,重新恢复到了没有使用之前的状态。被子和枕头被挪走了,床上铺着挡灰的大印花罩,摆满厚重书籍的木书柜也上了锁,屋顶正中的水晶吊灯被丝质护帘覆盖。夏曦园里这样闲置的房间数不胜数,一年到头也用不上一两次,它们又被很好地封存起来,留做了皇室的遗产。
俊流的心口涌上一阵慌乱,他冲进屋子一把打开衣柜,发现原本挂着的寥寥几件衣服已经不在了,桌子上没有他翻过的书,塞在床下面的行李也都不见了踪影。
“别开这种玩笑!”
他又急又恼,凌乱地在房间里踱了几步,房间外传来的声音才打断了他一团混乱的思维。
“殿下?发生了什么事吗?陛下说你们晚上才会回来的啊……”
俊流看到一脸茫然的彭丝站在身后,急忙问到,“婆婆,小洛去哪里了?你们收拾过房间,肯定知道他什么时候走的!别骗我!”
“他……半个小时前就离开了,”彭丝瞪大眼睛,“您不知道吗?骁易说他定好了车票,所以很赶时间,我还帮他打包了行李……”
“谁允许你们这么做的!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告诉我一声?!”不等她说完,俊流便禁不住发了脾气,看着眼前的老管家说不出话却又略显委屈的样子,他顾不得多想,撇下呆呆站在原地的彭丝冲出了房门,“我要马上联系骁易,叫他把人给我带回来!”
他匆匆踏上面向花园中庭的外廊,雕花的柱廊被西下的日光拉长了影子,把前方长长的走道划分成了黑白分明的间隔,才跑出几步,耳畔突然传来的一声若有若无的呼唤,俊流猛地站住了,忙循着声音的来处投去目光。
齐洛还是穿着前去参加成人礼时的,被打理得光鲜体面的空军制服,一动不动地站在底层的花园正中间,被淡黄色的迎春花簇拥着。背后的喷水池像个制造效果的布景,折射出的光晕让他显得有点不真实。但是当他的目光焦点聚集在俊流尚还处在失神状态的面庞上时,嘴角一如往常般温和的微笑,就像是某个源动力般,让对方的心跳乃至血液的流动都在上一秒的停滞后,又一下子冲破了那揪紧的阻塞,平稳顺畅地运做起来。
“……什么啊……你吓了我一跳,小洛!你们居然联合起来玩我?”俊流在整个松了一口气之后,脸上跟着扬起回应对方的笑容,脚步便迫不及待地移动起来。
“别动!俊流。”专心致志地注视着他的齐洛,突然开口制止到,“就站在那里,听我说好吗?”
对方的表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上了严肃,俊流又有些摸不着头脑了,他迟疑着渐渐停在了外走廊的正中间,用眼睛询问从下方仰视着他的青年。
“我到底还是做不到……不辞而别。”齐洛放轻的声音似乎在自言自语,他逆光的位置让脸上的细微神情很难从高处辨别清楚,“你在先贤广场说的那些话,一直不停地在我脑海里回荡,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出乎我的意料。相比之下,我如果连当面告别的勇气都没有,未免太差劲了,所以我从半路折了回来,为的是再见你一面。”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才转眼而已,俊流心头的大石便又悬了起来,他不由地向栏杆外倾斜出去,似乎想让声音传递得更直接,“你急着去哪里?现在已经快进入谈判前的停战期了,你回去前线也不会有什么任务,为什么你就不能安安稳稳地在这里住一阵子?我们三年没见,你只不过停留了不到两个星期而已!”
“俊流,我已经退役了。”齐洛不由地躲避开那焦灼的目光,微微低头,不想面对他眼中下一秒即将出现的惊愕,“我不会回前线了,我要回达鲁非。”
“什么……?不可能,战争还没有结束,你还在服役期啊……”
“是的,我提前申请退役了,军部也批准了,在我离开风壑基地的时候。”
“为什么?!”俊流的拳头打在栏杆上,心头越发急噪,“你为什么?!就那么想要离开我吗?!”
齐洛感觉到脖子有些僵硬起来,因为能确实感受到对方情绪的失控,接下来的话让他难以启齿。他沉默了片刻,在周围轻音乐般的水流声中镇定下来。虽然挖掘出扎根在心底的刺,将牵扯到深远的疼痛,并且把它们暴露出来会有些不堪,但他认定,在这个地方把一切都解释清楚是他应当履行的责任。
“我姐姐出事了。”即使是再沉重的东西,经历长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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