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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地精最后如愿以偿坐上了猎豹。矮小的身影趴在我身前,黑乎乎的脑袋左右摇晃,像某种神经质的动物。
「衝啊!大豹,衝衝!」他兴奋地尖声呼喊,挥舞着双手。
我突然觉得这状况就像夫妻带孩子出游似的荒唐诡异。正忍不住笑出来时,特兰萨不耐烦地将我推向前,我被迫和地精前胸靠后背地贴在一起。
「走开!人类,你太近了!」地精不满地叫喊。
「嘿,我有名字!别人类人类的叫!」
在日出之前,我们找了一处石壁停下来扎营。
「噢!休息时间!」地精大叫着爬下来,我们的帐篷还没搭好就乐颠颠地衝进去;特兰萨也不管他,看来他十分中意自己的战利品。
我被赶去放陷阱。我施了个小小的光照术,将捕兽夹放进疑似沙兔窝的坑里,接着做了个比平常牢固高级的防御结界──这都要归功于地精携带的魔法石。事到如今,我也不再那么拘泥于信仰异同,有什么恩怨都是彼此上司之间的事,犯不着大动干戈的──我甚至开始这样觉得。
我已经没有选择盟友的权力了。当成为同类的公敌时,任何帮助都让我感动欲泪。
等我将一切准备好,帐篷也已搭建完成。我弯下身,才刚步入帐棚,手里就被塞进一只迷你玻璃杯。
不比一个葡萄大多少,小小的杯子里,莓红色的液体微微晃动,空气中飘散着香甜的气息。
「甜甜果汁!你们听过甜甜果吗!」地精大声尖叫。
我低下头,看着手持茶壶的奥多吉吉。「那是什么?」我问。
「就是吉多果!」奥多吉吉挺起胸膛,「我都管他们叫甜甜果!它可真甜到了心坎去!榨成汁加上一些酸梅粉,噢!那是所有地精的梦想!」
吉多果,那是地精引以为傲的特產,生长在地下深处;据说这种水果滋味绝佳,但极其脆弱敏感,只有地精果农知道如何栽培──他们小巧的身子及手指能照顾好分布在土中的根鬚,我一直很好奇它的味道。
我瞄了瞄一旁的特兰萨,惊讶地发现他手中也拿着同样的玻璃杯──端在他修长的手指间就像办家家酒的小茶杯,里头已经空空如也。
可以喝吗?如果连这多疑的精灵都喝了的话,应该没问题吧?我犹豫着,香甜的气味鑽入鼻腔,喉咙突然间乾渴了起来;不知怎的,我忽然觉得自己的顾虑毫无必要……
特兰萨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伸手抢过杯子,把莓红色的液体全数倒在地板上。
「……」
「哇喔,没关係,这里还有剩!」奥多吉吉拿起茶壶摇了摇,接着咧出了大大的笑容,「噢,精灵全喝光了!好喝吧,甜甜果汁!虽然我这里还有一些但那都是我的!就这样!」
奥多吉吉尖笑着跑出去。
我瞪着可恶的精灵,后者扔下杯子,挑衅地看我。
「你……」
「怎么,很想喝?」精灵指指地上的水渍,「你可以趴在地上舔。」
圣光在上,这精灵简直是我遇过最惹人厌的傢伙!
我怒目瞪视他,他看也不看我,只是扔了几隻蓝嘴鳩和土蜥蜴过来。
「去把这些烤熟。」他说。
我深吸口气,最后还是默默转过身,到外头升起营火。
初昇太阳带着暖红的色彩打破了黑暗,清晨的空气仍带着凉意,但已不像夜晚刺骨的寒冷;再过一阵子,这地方就会热到除了瘫在地上什么也不想做,而我们必须在那之前解决一天的第一餐。
娜塔专注地抱着几隻蓝嘴鳩啃,把羽毛弄得到处都是;我则低头望着火烤蓝嘴鳩和土蜥蜴发呆。这几天一直在吃这些东西,以至于我一点食慾也没有,但地精似乎对土蜥蜴肉情有独钟,他正兴高采烈啃着蜥蜴尾巴,发出喀滋喀兹的声音。
特兰萨从帐篷里走出来。咀嚼声驀地停止,取而代之的是尖锐而神经质的叫喊。
「来些蜥蜴肉,精灵先生!」
特兰萨不理他,走向营火自顾自地拿了一隻蓝嘴鳩,三两下就将一整隻蓝嘴鳩支解成块;精灵的姿态优雅,俐落的刀法却让人不寒而慄。
当然不是用他心爱的爱刀──我低头看看自己的腰间,赫然发现系在上头的小刀不知何时被抽走,我一点感觉也没有。
我正准备跟精灵讨回刀子,凄厉的鸣叫却在这时掠过我的耳际。
我转过头,呆呆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东西。「什么?」
一隻尖啸鸟栽倒在柴火之中,身上插着前一刻还在精灵手中的小刀;特兰萨拔起刀子递给我,同时将尸体丢在一边。
「尖啸鸟?」我睁大眼睛:「尖啸鸟怎么会在这里?」
「给我!」地精扑过来,一把将那隻鸟塞进背包里。
我怀疑地看向黑袍地精。搞不好那隻鸟就是他弄出来的──尖啸鸟是魔界的原生种,就算是在人界,也只有极其黑暗的地方才见得到牠们的身影。
「不是奥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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