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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节(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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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诊室做基础检查,再叩一下心浊音界。”

小芸应了一声,朝女子招手,“姐姐随我来。”

女子没想到这儿还有女医师,眸光一转,“小妹妹,你查得准吗,不需要你师父在旁边指导吗?”

被人质疑技术,小芸也不恼,她说,“姐姐,需要我师父指导我的,那都是重症。如果您确实病很重的话,师父会给您重新检查的。”

看着小芸把女人领进去了,纪应淮赶紧站起来接过伞和扇子,揣度他面无表情的纪夫人的心理活动。

安立夏原本是有点生气的,不是生纪应淮的气,而是气女子暧昧的态度。但看他夫君紧张的样子,他忍不住笑了一下。

“夫君,我拿吧,你歇会。”

“不用,你歇着。你都给我扇了好久的风了,现在该换我来。”

纪应淮看到他额头上的汗,古代的衣衫层层叠叠,他还买不起最轻薄的纱衣给媳妇穿,内心酸涩。

钱难挣,屎难吃。

他开个医馆,怎么比经营戏园子还热闹。

纪应淮有自知之明,他不觉得女人说这些是看上了自己的外表,因为他又没啥外表。经历了那么多离谱事件以后,他都快ptsd了,事出反常必有妖,哪位暗夜杀手又想找他事儿了?

屋内,小芸认真给女子检查了一遍。她人矮,患者往病床上一躺都和她的视线齐平了,为了方便操作还得踩凳子。

“没有什么问题。”她说。

“不可能,”女子不信,“我心慌得可难受了,怎么会没有问题?”

小芸抿抿唇,“检查确实没有问题,您的心慌可能属于神经官能症,喝点药就能缓解,最主要是要调节心情。”

“我不管,什么官能症,我没听说过,叫你师父来给我检查。”女人见一计不成,开始撒泼打滚。

“……”小芸无奈,“姐姐,虽然我年纪小,但该懂的我都懂。请您自重。”

“我哪儿不自重?”女人来劲了,“我要求医师检查就是不自重了吗?”

“我已经为您检查了。”

“我要你师父来检查。”女人拍床道。

她的声音突然拔高,小芸被吓了一跳。脚下凳子一晃,没稳住就摔在了地上。

“姐姐,您想要做什么,您直说吧。”

小芸拍了拍衣服,从地上爬起来,她摔得又疼又委屈,黑白分明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层水雾,但硬是忍住了没哭。

女人不说话了,她盯着小姑娘,过了半晌,她说,“算了。”

在外头表现出的那股子慵懒媚态全然不见了,她翻身下榻,举手投足间只剩飒爽,“小妹妹,在这呆着别出来。大人的事,你别管。”

“……?”

小芸一脑门子问号,这位患者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好生奇怪。

她跑到门前,想了想,没出去,只趴在门缝边朝外看。

听女人那口吻,小芸还以为她要搞大事,做一些小孩子不好看见的举动。

结果她径直出门,拐弯,走了。

她走得干脆利落,走得飞快,没一会就连衣角都瞧不见半点。小芸跑出来,和她师父师母面面相觑,三人都一头雾水。

这玩的是什么操作啊?

什么操作嘛,吃过午饭他们就知道了。

纪应淮正要趁休息时间带安立夏去书铺里给他买点话本,一出门就看见巫医胡子拉碴地站在大街中央。

好生晦气。

纪应淮不想和他起正面冲突,装作没看见,揽着媳妇就走。但巫医就是奔着他来的,怎么可能放过他。

“这济生堂的医师是个登徒子!”巫医受了几天苦,人虚了很多,但嗓门依旧大,“他借着看病的由头吃我干闺女的豆腐,对我干闺女动手动脚。”

“他摸我干闺女的手,还要她摘面纱、脱衣服。”

巫医颠三倒四地喊着话,虽然可信度不高,但好歹算个乐子,邻里街坊又围了过来。

首饰店老板本来都躺下合眼睡午觉了,被巫医这么一吵,揉着眼睛叹了口气。

他爬起来走到纪应淮边上,道:“医师,你要不找看风水的来看看是不是店里什么东西位置没放对,这三天两头出岔子的,你以后咋做生意啊?”

纪应淮笑了笑,“不用那么麻烦,这是最后一回了。”

巫医都得亲自露面,那他底下能用的人肯定已经不多了,或者说,树倒猢狲散,他进了趟监狱,已经没有徒弟再愿意跟着他做事了。

从刚来时的一对多,到现在变成了他多对一。敌弱我强,那么好的机会,纪应淮必得抓住了,借着造谣的罪名往大的地方去说,争取一举把这烦人的家伙送回牢里,多待几年。

他思索着对策,巫医见他沉默地站着,以为纪应淮是因为被自己说破了肮脏事而无可辩驳,于是更起劲了。

人在极度亢奋的时候,很容易口无遮拦,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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