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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柿 第86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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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画脂告诉她,岳金銮是怎么被毒酒折磨着凄惨死去的,她说岳金銮到死都一直在叫娘亲,真可怜。

江犁雨想,这是报应吗?

是报应。

现在轮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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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害女鹅的都得死(超大声!

夜半下起雨, 滚滚雷声闷在浓云中,一声镇过一声。

废太子府里,穿着黑衣的内侍与侍卫来来往往, 自打秦湛被废后,府邸还是第一回这么热闹。

府里很快挂上白纸灯笼, 阴阴斜照着门前台阶。

仅存的女眷们哭声阵阵, 依稀传来前厅,与满庭雨声胶着。

除了哭声, 人人脸上都没有表情,麻木进行着一场敷衍的仪式。

秦湛无神呆坐着,忽然奇怪的笑了。

有侍卫直奔皇宫而去。

飘摇雨夜,还有几户人家点着灯火, 仿佛提前知道了什么。

又是一声怒雷。

岳金銮从梦里惊醒, 听见外间若有若无传来云板叩出的丧音,她对这声音不陌生, 但又是很远之前的事了。

前世死的那个午夜, 她也听见了云板为自己而叩的悲鸣,恒长而凄凉,象征死亡。

岳金銮支着半副身子, 细细地轻喘着, 冷汗流过手心纹路,她满目冰凉的茫然——

谁没了?

她仔细去听,除却雨声,又什么都听不见了。

像是一场幻觉。

今日是灯草守夜,她向来心细, 举着灯火在外间询问,“王妃可是口渴了?”

那团坚定的火光让岳金銮心头一热, 她定了定神,轻轻道:“无事,你去休息罢。”

灯草又等了一会儿,才放心离开了。

岳金銮怯生生地钻回被子里,一双温热的手覆上她后腰,极慢地拍了拍,“又梦魇了?明日我去宫里请太医。”

秦恕低头亲吻她的眉心,他身上充斥着蓬松好闻的沉松香,比年少时又多了层恬淡清和,被子是温绵的,他是温柔的,像两个拥抱,将岳金銮护的紧紧的。

岳金銮像找到家的迷途小雏雀。

她心有余悸的流泪,声音细细碎碎,“秦恕,我怕死,我不想死。”

秦恕弯腰把她搂进怀,笑着哄她,“又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噩梦,牛鬼蛇神的话本子看多了?”

他似乎很困,却极有耐心地告诉她,“我不会让你死的,我的銮銮不会死,你会长命百岁,我们白头偕老,天地为证。”

岳金銮无声的哭。

她怎么不怕。

看着装着身体的棺木被掩入墓土、化为白骨,怀着满腔的恐惧与不甘,在一块又小又逼仄的灵位里困上几十年。

二十八年,太长太长了,比她当人的日子还长,她死时也不过才十五岁。

戴着满头花钗、穿着绮罗裙裳,明媚招摇的十五岁。

秦恕听出了她的伤心。

他亲亲她的脸。她脸极小,被他用手捧着,像个可怜小猫猫。

“还怕?”

小猫眼睛红红,可怜兮兮,“怕。”她开始得寸进尺,“睡不着了,夫君。”

秦恕有点头疼。

岳金銮婚后叫他,都是秦恕、夫君混着叫的,叫他夫君时,多半是有求于他,在讨好。

果不其然,下一句岳金銮便软软地央求他,“夫君,你唱曲子哄我睡罢,不然我睡不好,明日要头疼的。”

秦恕:……

岳金銮继续威胁,“一头疼,我就食不下咽,消瘦不堪,继而心烦气短,太医定会开药让我静养,那我们就得好些日子不能同房了。”

她泪盈于睫,小脸都哭白了,“夫君,我不要喝苦药。”

秦恕:“……我不会唱。”

岳金銮歪歪头,“我教你?”

秦恕说好,等着她开口。

他还没听过岳金銮唱曲儿,一时有些期待。

“我娘亲从小给我唱童谣哄我睡觉,我跟她学的,她是南地水乡人,只会唱那里的曲子,只怕你听不懂。”岳金銮羞答答往被子里缩了缩,不好意思地说,“那——我唱了?”

秦恕打起十二分精神听。

“小猫咪咪,明朝初二,买条小鱼,送把阿婆。阿婆长、阿婆短,阿婆只好把鱼烧,吃得小猫咪咪笑,吃也吃弗完。”

岳金銮便细声细气地唱,她音色清柔,本该好听的,只是——

秦恕忽而淡淡问,“銮銮,你五音不全?”

岳金銮的歌声戛然而止,恼羞成怒撞进他怀里,“你不许说!”

这一下把秦恕撞笑了,他怎么也止不住笑,饶是窗外雷电划过,轰烈惊怖,也只照出了他眼底细密沉潜的笑意。

两世以来,这还是秦恕第一次听岳金銮开口唱曲,难怪她嗓音好听却从不咏唱,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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