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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柿 第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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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周则宁回眸,温润一笑,“觉得面善罢了,分明从未见过,却好似很熟悉。”

他摇头,像在轻嘲自己的离谱,继而道:“说吧,咱们阿柿今日又干什么惊天动地的事了?”

灯草将斗篷取来,岳金銮一行人便回宫了。

路上她病恹恹的,额头有些烫,窝在马车一角里,低着头不出声。

她一生病便安静下来,好似整个世界都与她一道坠入了黄昏落幕的寂寥之中。

秦珩也倦了,席上小饮两杯,一上车便睡得不省人事。

岳金銮昏昏沉沉里,觉得有只微凉的手摸着她的额。

她烧得厉害,极度渴望那手所带来的凉意,情不自禁贴了过去。

手往后收,她便跟着走。

秦恕淡淡凝视着她烧红的小脸,脚尖一拦,神志不清的岳金銮便踩上他脚背,踉跄着扑了过来。

秦恕张开手臂,接了个满怀。

“你发烧了。”

岳金銮耷拉着眼皮,蔫蔫点头,“困……”

秦恕拍拍她的背,“好,睡吧。”

岳金銮虽然发热,可身上却觉得冷,靠在秦恕怀里睡了一会,惺忪睁眼,把冰凉小手塞进他怀里。

然后像小猫一样团着手,“要捂手手。”

秦恕“嗯”了声,手掌覆在她手背上,“捂了,睡吧。”

岳金銮小声抽了抽鼻子,“要一直捂着噢……”

·

岳金銮烧了一宿。

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被如实传到皇帝耳中,听见沈问兰羞辱岳家、与江犁雨的婢女绣绣泼岳金銮冰水时,勃然大怒,岳贵妃在旁边劝着都没用。

岳金銮醒来的时候,据说沈问兰与江犁雨已经被罚了。

婢女绣绣被打了发卖出府,江犁雨再抄几千卷佛经,至于那个沈问兰……

听说其父被降职外放了,一家子除了她的祖父母,一个也没能留在京城里。

皇帝偏心岳金銮,岳贵妃不能偏心。

等岳金銮病好了,岳贵妃便罚她跪着,又请了一个教习礼仪的姑姑,在她耳边念经。

岳贵妃罚她并非为了江犁雨与沈问兰,是因为她对太子口出不逊。

虽然太子已经装好人在皇帝面前为岳金銮说过情,但岳贵妃却不能一味纵容。

岳金銮跪在殿外。

年尾了,天气冻的不行,姮娘怕她再着凉,在她身下垫了厚实的羊毛毯,支了好些炭盆与汤婆子煨在四边。

羊毛毯上还放了张檀木螺纹小茶几。

茶几上有新鲜的柑橘,还有点心蜜饯与柚子茶。

岳金銮的手捂着袖炉,不高兴剥桔子,灯草坐在她身侧,一瓣瓣掰开喂她。

倒不似罚跪,反似赏雪。

岳金銮跪着跪着便坐了下来。

膝盖疼。

殿里,皇帝为岳金銮说情的声音,与岳贵妃无奈的声音一沉一浅。

她估摸着,顶多再有一刻钟,姑母便会看在姑父的情面上让她起来了。

皇帝来了,眉寿宫大门口有侍卫守着,闲杂人等不准入内。

墙头突然冒出两个黑乎乎的脑袋。

秦恕爬上墙头,袍角被一只肉乎乎的手拽了拽。

他冷目低垂,见秦珩站在墙那头拽他,“你上去了倒是也拉一把我呀!”

秦恕伸手,将秦珩拽上来,两个人偷偷摸摸跳下墙头,靴子却踩得积雪咯吱响。

他们绕过柱子来到殿前,以为岳金銮这会估计都泪涕横流、饥寒交迫了。

但却见她靠着灯草,被炭盆围着,坐在羊毛毯上啃桔子——过得比皇帝还舒心。

秦珩与秦恕:……

秦珩将手里还热乎的包子放到身后,“……我觉得她可能不需要我们,要不还是走吧?”

秦恕扫他,“让你别带包子了。”

岳金銮啃桔子啃得正开心,灯草突然指了指角落,她看过去,发现了一脸别扭的秦珩与秦恕。

两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摸溜进来的,一声不吭打算再偷摸溜走。

正往墙上爬。

岳金銮眉眼弯弯地招手,“别走呀,来都来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

一刻钟后,三个人便围坐在茶几前喝柚子茶了。

岳金銮肚子已经被点心瓜果填饱了,秦恕和秦珩却是风雨兼程赶来的,身上都是雪,比她狼狈。

她把桔子茶点推到两人面前,左右看了看。

见秦珩头上顶着融化的水珠,她丢了张帕子过去。

然后往秦恕身边坐了坐,亲自用贴身的小香帕帮他擦脸。

秦恕眉骨分明,化了的雪水沿着他眉心往下,狡猾地滑过鼻梁唇珠。

岳金銮细致得擦拭着,隔着帕子,指尖描过他的唇峰,心不在焉的想,这人的唇生的也很好看。

小时便这么俊美,难怪长大了是那般风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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