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灼身 第12节(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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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总之老样子,一个字——装逼。”

曲懿轻笑一声,好整以暇地纠正他:“那是两个字。”

拆台拆得猝不及防,林子游嘲讽的笑容僵住,高峻出来插科打诨调解气氛,“这都过去多少年了,你是怎么做到只见一眼,就能认出来?难不成你还记恨着那姓温的啊?”

记恨这两个字瞬间抓住曲懿所有注意力,片刻高峻解答了她的困惑,用打趣的腔调:“你们恐怕不知道,我们游游高中时候暗恋过的那几个女生,都对温北砚有那意思。”

林子游被戳中难堪事,冷冷瞥他眼,“特么给我闭嘴。”

曲懿毫无波澜的情绪泛起了些涟漪,她得承认,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温北砚确实有能让人眼睛不自觉围绕他打转的资本。

曲懿第一次见到温北砚是在初三,那会他的五官还没完全张开,带点偏女气的柔和。

上身一件毫无点缀的白衬衫,估计洗穿过太多次,质感很薄,站在太阳底下,被澄黄的光束一照,透到能看见两截漂亮的腰线。

皮肤和衬衫一样,白到发光,手背上的细长经络延伸至小臂,青涩与欲气的碰撞,格外惹眼。

曲乔生在一旁介绍:“懿懿,这是温北砚,跟你同届,以后会经常来我们家。”

曲懿眨了眨眼睛,没怎么上心地哦了声,瞥见曲乔生略带责备的目光,才从善如流地唤了声:“北砚——”

故意拖腔带调的:“哥哥。”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看见温北砚睫毛在阴影里有了极小幅度的颤抖。

对于这么一个突然出现的人,说不好奇是假的,尤其是察觉到他其实并不像表面看上去那般木讷老实——

他很听曲乔生的话,把乖乖仔的形象诠释得淋漓尽致,但私底下没这么乖,有次曲懿撞见他跟人打架,甚至到了见血的地步。

满脸的伤,遮也遮不住,曲乔生问他,他也没说实话,曲懿暗暗嗤了声,将他归到“假正经的骗子”那类。

那时的她天不怕地不怕,压根不知道招惹这样一个人的后果,反倒升起逗弄的心思,靠近他时会故意在他耳边,捏着嗓子叫声“北砚哥哥”。

呼出的气流,染红他的耳廓,她笑弯眼睛。

见他在小院帮曲乔生铲土,她就拿起水管,拧开水龙头,水柱直接往他身上滋。

湿漉漉的衣服勾勒出消瘦的身形,抬臂时能看见腰腹两侧突起的肋骨,不长肉似的,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可他看过来的眼神沉冷阴鸷,下颌线绷得很紧,下巴口有道伤,结了痂,硬币大小。

明明是八月天,曲懿却感受到了生疮般的冷。

他脸上的寒意收敛得很快,仿佛只是错觉,曲懿看得一愣一愣的,底气不由松懈下来,心脏节奏却加快了几分。

天不怕地不怕的她栽了跟头。

因为心虚,后来那几天,曲懿都不敢同他对视,更别提故意对他使绊子。

初三一整个学年,温北砚几乎每天都会出现在曲家,而那段时间,恰好是曲懿从小女生过渡到少女的阶段。

她脑袋里时不时冒出一些天马行空的想象,逆反心理一天比一天重,表面的乖巧也懒得装了,凡事都要和曲乔生对着干,父女间的矛盾在乒乒乓乓的锅碗瓢盆碰撞声中日益加深。

中考前两个月,曲懿终于受不了曲乔生的唠叨,打包行李搬到外婆家,曲乔生隔三差五打电话给她,话题里逃不开“阿砚”两个字。

听到这名字的次数,远远多于曲懿见到与名字相匹配的那张漂亮脸蛋的次数,渐渐的,她模糊了他的长相,顺便把这爱称打进黑名单。

中考成绩出来后,曲懿回了趟家,她的成绩排在全市前一百,所有人都在赞美她恭维她,唯独曲乔生不满意,只因他资助的学生考了全市第一。

“阿砚,多吃点。”

曲懿抬头,看见曲乔生又往温北砚碗里夹了块排骨,他碗里的菜堆在一起快成山了。

那是她第一次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嫉妒。

对一个意外闯进自己世界、分走曲乔生关爱的,陌生人的嫉妒。

温北砚也在看她,脸上还是没什么情绪,落在曲懿眼里,多了层挑衅的意思。

心里泛酸,就想在嘴上赢一把,她不屑地哼笑一声,筷子敲得啪啪响,“阿砚阿砚,他这么好,你直接把他认作儿子啊,还要我做什么,反正我在你心里,只会给你丢脸。”

曲乔生被她的态度气到涨红了脸,最后也摔了筷子,怒不可遏地指了指大门:“不吃就给我滚。”

“怪不得我妈要跟你离婚,跟你待在一起我心里也堵得慌,你就和你的好儿子过一辈子吧!”曲懿红着眼跑回外婆家。

一周后,曲乔生遭遇车祸去世。

那年曲懿只有十六岁,而那晚的争执是曲乔生留给她的最后一段记忆,也是曲乔生在她不成熟的少年时代里烙下的一道疤,来不及告别,说不出道歉。

伤口逐渐愈合,当初刻骨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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