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节(3 / 4)
没法再做什么,只能探身下了床,转头对着她漠然道:“皇上身子不适,还是早些回宫的好,回了乾清宫便好生将养着,轻易不要踏出宫门了。”
他说着便迈出了门,成北见他面色不善,跟在后面也不敢吭声,等出了抄手游廊才躬身道:“督主,方才临川王下了帖子,想要过府拜会您。”
薛元脚步顿了顿,腰间的绦子停了摆动,冷笑道:“倒是个有胆色的,这时候还敢主动送上门来。”
成北不敢多言,只是道:“今日临川王在皇上耳边倒了不少您的恶言,要不要想个法子整治整治?”
他一捻指尖,仿佛还残留着方才柔滑香艳的触感:“这么多年了,也没拿着他的什么把柄”他微闭了闭眼:“韩昼瑾的事儿我亲自处理,不能让他牵着鼻子走,我明日就去会会他。”
成北知道他行事自有主张,也不再多言,犹豫了一下才道:“督主您和皇上”
薛元冷眼瞧他,成北慌忙把腰弯的更低:“奴才多言,奴才多言”说着心里忍不住憋了口气,他刚才在屋外伺候着,隐约听到几声细细的哭叫,吓得他慌忙带人走远了些,也不知道督主到底使出什么厉害手段攀折了这朵皇室之花,不愧是太监的楷模。
薛元一个眼风打过去:“平时说话小心点,不然你的脑袋可就架不牢了。”
成北苦哈哈地呵腰,服侍他沐浴洗漱,等到第二天上午,刚刚好儿的时候,才引着他去行宫不远处临川王住的地方。
韩昼瑾对外是个君子,便是暂住的地方也布置的极风雅漂亮,他被两个眉清目秀的侍婢引着穿过了一片竹林,就见他一身玉色衣袍,头上随意挽了个道髻,踩着木屐迎了过来,率先对着薛元拱手行礼道:“厂公。”
他一个王爷竟然抢先行礼,薛元也只好回了一礼:“王爷。”
韩昼瑾引着他竹屋里走,一边蹙眉做了关切神色:“厂公,听说皇上身体抱恙,近来都出不得门了,可有此事?”
薛元优雅地提了曳撒坐下,眼波微动,这人好快的耳报神,他那边才把皇上禁足,这边就受到风声了:“皇上昨天从田里出来就不大好,后来又不知听了什么,身上更不爽利,这才拘在行宫轻易出不得门。”
韩昼瑾从容依旧,扣着壶把浅浅斟了盏茶水:“春日里是疾病作乱的好时候,不过皇上是真龙天子,自有上天护佑,想必是无恙的。”他把茶盏推到薛元那边:“只是皇上这一病,好些国事就又要落到厂公身上了,皇上对你如此信重,真让本王钦羡不已。”
薛元淡淡道:“都是为臣子的,自该为皇上分忧。”他看了眼琥珀色茶水当中旋出一个圆,只是端起来略沾了沾唇:“王爷远来京城,不知要呆多久,咱家好选个日子尽东道之谊。”
这话其实是探问韩昼瑾来京城的目地,他闻言笑了笑:“不必劳烦厂公了,本王呆多久还是未知,短了的话也就几个月的功夫,若是长了可就难说了。”他晃了晃茶盏“大男人说这些个未免显得饶舌,不过实不相瞒,本王这次回京是为了亲事来的。”
薛元侧头看了看他,不动声色地道:“不知王爷瞧中了哪家闺秀?”
韩昼瑾看着青花缠枝的长嘴壶浅浅而笑:“上次在山中相遇,本王对皇上一见倾心。”他抬眼直直地探着薛元的神色:“按说男人家顶天立地,本不该这么粘缠,可本王向来相信缘分之事,所以这才让正妻之位空悬了好些年,一直没遇到合缘的,上次也不知道怎么了,就那么几眼的功夫,无端地对皇上心心念念着了。”
薛元握着茶盏的手紧了紧,垂眸淡漠道:“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皇上自己有打算有主意,不是两句好话就能哄去的,况且一旦成了亲,王爷就得舍下王位入宫为君后,王爷真能舍得吗?”
他长长地叹了声:“说出来也不怕厂公笑话,皇上不比寻常闺秀,不然以我韩家的家世,三书六礼说聘也就聘下了,说起这王位,也舍得也舍不得,但求不得是人生一大苦,总不能让自己留下遗憾。”他抬眼看着薛元,眼底露出些锋芒“掌印也是男人,想必能体谅本王的苦处,左右皇上身边也没别的人伴驾,我自问人才品貌也不输旁的人什么,听说皇上素来听掌印的话,不如就请掌印帮我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
这话半真半假,他想娶姜佑倒是不假,一是为了这天下权柄,二也是为了补全当年对张皇后的遗憾,但是本没必要在薛元面前说的,他就是试试,薛元到底对姜佑是否也存了那份心思。
他抬眼瞧着,就见对面的薛元已经微沉了脸色,他正要开口,却见他又转了笑模样出来,和煦道:“原来王爷真的是对皇上一见倾心,咱家还以为是王爷心中仍旧惦念着先皇后呢。”
韩昼瑾既然咄咄逼人,就别怪他抓他的痛脚了,他面上仍旧一派温和:“听说王爷还因着这个和老王爷闹过几次,硬拗着不娶妻,依着咱家看,王爷倒不如找位名门闺秀,托付中馈,操持家务,何必心存执念。”
张皇后对于韩昼瑾,就如同姜佑于薛元,都是身上的逆鳞。他垂下了嘴角,脸色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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